她说着,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可是一切都晚了,再也不可能回头了,只能希望花愁不是在暗示什么。可是,她的话,分明又是在暗示着什么。
花愁又拿起那个祖母绿的玉环交给了风吹花,说道:“殿下,这个玉环我送您的,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哦,你一定要随时随身地佩戴,否则,我可要生气的。”
风吹花接了过来,轻轻握在了掌心,那股子温润的感觉,让他的心感觉到一阵温暖。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花愁,眉眼如画,眸似水墨峰峦,看着就叫人爱怜。
花愁微笑着从他手中又拿了过来,说道:“我帮您系上。”
纤手拿着玉环,系在了他袍子的襟边,边还说道:“感觉像在系姻缘线,系住了,这辈子殿下您可就别想跑了。”
风吹花待她系好后,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嘴角又噙着邪魅的笑。这让花愁看着禁不住将眼波轻转,落在他的手上,而不敢去看他的唇,生怕忍不住亲他一下。
他的手很修长,很白嫩,温暖而干燥,被他握住的手腕,有点微微地麻。
她缩回了手,眼角带着笑,说道:“大家都在,干嘛弄得这么肉麻兮兮的?”
花愁说着,将那个发簪拿起给了风起轩,说道:“殿下身份尊贵,又是如此儒雅,最适合这根金镶玉的发簪了,既不入俗又尽显高贵。”
风起轩赶忙笑着接了过来,连连称谢。
月满西楼春寒浅 7
花愁将另外一个玉环拿出来,交给了惊雷,又将那副血玛瑙的耳环给了燕儿,说道:“你们两个的礼物都是血玛瑙做的,其中的心意想必你们是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
一句话说的惊雷和燕儿都又感动又不好意思,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了。
花愁又将那块竹报平安的玉佩和那只翡翠的烟斗交给了烈焰和车夫大叔,两个人亦是连连称谢,满心的欢喜。
基本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心中自是开心的,都觉得花愁人好,绝对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只有银子,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是隐约间,总觉得有点怪异。
风吹花偶尔瞟一眼她,却是目光冰冷,让她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趋于冷淡了。
入夜时分,风吹花照旧睡在地铺上,以保护花愁三人的安全。看着睡在地上的风吹花,花愁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甜蜜,这个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决不能让他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每一辈子,都要跟他在一起。
他是多么的强悍,能敌千军万马,武功盖世,所向披靡,可是,他又是多么的让她心疼,在她的面前,他如孩子般的脆弱,让她忍不住想要护着他。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描叙,只是,想起他,她的心中就会感觉到一阵的温暖,那样炽热的爱,她却不知如何说出来。
银子偶尔也会瞟一两眼躺在地上的风吹花,只是没有先前那般的狂热了,似乎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真的很不光彩,也隐约觉得花愁看出了点什么。
她虽然很喜欢风吹花,但是她更在乎与花愁的姐妹之情,毕竟在这遥远的时空,能有个这样亲近的姐妹着实不易,或许是上苍垂怜,让她们两个不幸的人,到了一起,可以有个人相互扶持,可以有个人倾诉衷肠。
况且,风吹花对她早已心灰意冷,爱意全无,这一切不能怪别人,只能怪她自己,以为跟了风镇南,从此便可呼风唤雨,纵横后宫,可是,不如意的事,终究太多。
月满西楼春寒浅 8
她终于明白了那句经典的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微微地一翻身,她看了看躺在身边的花愁,嘴角微微一动,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姐,对不起。”
花愁听了,心中一阵暖意,这个丫头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难道她放弃了抢姐姐老公的念头?若是这样,那还算是不错的。
面上露着一丝诧异,花愁故作不解地问:“为何这么说?”
银子心中也琢磨不透,她究竟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当下,便轻轻笑着说:“姐姐若是心中不明白,就当妹妹提前说了,以后若是知道了,也还请姐姐不要介怀,妹妹今天已经跟姐姐认错了。”
花愁一笑,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刮,笑着说:“我的好妹妹,姐姐永远是你的好姐姐,即便日后我们回去了,也还是好姐妹,一生一世的好姐妹。”
她的心终于舒服了一点,自从知道了早上的事情之后,她的心上就仿佛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了上面,那沉重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痛苦得不行。
心痛起来,真的无法呼吸,微微的吸气,都仿佛要将心脏撕裂。
她现在希望银子能说话算数,能好好地做她的贵妃,将来做王后,而不要再纠缠在她和风吹花之间。想起上次在王宫沐浴的时候,风镇南那色迷迷地眼神,让她想起来就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想笑,风镇南和银子两口子真的很奇怪,怎么就和他们夫妻干上了?风镇南那个样子,一定是想打花愁的主意,而银子与风吹花又有一腿,并且企图藕断丝连,真是很爆笑的家庭。
不过,花愁能理解他们两个。
风镇南是王上,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虽然花愁是银子的姐姐,是风吹花的妃子,但是这些并不能阻止他想轻薄她,唐明皇还不照样将他的儿媳妇杨玉环抢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