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年的陈旧挂毯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长青植物蔓枝垂悬,随行人偷偷摆动。门廊的木地板连一丝灰尘也没有。
老管理人和他的洛丽丝夫人风生雷火,不放过任何一个从外面进来的学生,“擦干你的脏鞋!”,连走廊上锈迹斑斑的盔甲士兵也被擦得闪闪发亮。
暴躁起来的又何止费尔奇,弗立维教授的神经也被我搞的越来越脆弱了。我逐渐能掌控魔咒的力量运转,只是在日益精准的控制里出现的错误反而更棘手,也更呛人。
对什么事都很宽容的弗立维教授具有妖精血统,注定对我的松香抗拒不已,可是他绝不肯放弃对我的指导。
终于从西塔跑出来的我叹气。自从上次被那个卑鄙小人偷过一次之后,松木先生时不时就闹小脾气。
塔楼顶上已有破损的彩色琉璃不知何时被修复一新,黄昏阳光一透,连幽灵都泛着蓝光。
那优雅的女士若隐若现,高不可攀。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在一个寒风朔冽的夜里如期而至。
乘船而来的德国客人都裹在毛茸茸的动物皮毛里,看起来精神抖擞,又很威风。卡卡洛夫下车的时候,我身边的穆迪教授发出了轻蔑的轻哼。
穿得油光水滑的校长卡卡洛夫揽着他最看重的学生,(“威克多尔·克鲁姆!”我周围的同学或多或少发出叹息),“邓布利多!晚上好!”
他的语气展示他有多么热切地盼望着这一天。
“这不奇怪,”疯眼汉低低地给我解释,“战后他靠出卖食死徒下落洗白自己,在英国待不下去就去了国外,指不定有多想回来。”
“当时也是巴蒂·克劳奇当政吗?”哈利问。
穆迪教授点了点头。
“是的。他成绩很好,以暴制暴是很快——”他看着少年人的脸色,勉强拐了话头,“快速的。”
韦斯莱双胞胎就在我们身后,他们本来很沉默,听到这话突然笑场,“快乐和快速果然不能共存……”
穆迪也扯开笑容,脸上的贯穿伤疤在灯火下发亮。
我思维还停留在出卖其他食死徒下落那段,闻言十分迷惑,还不待我问出口,哈利抢着说道,“他在看我。”
确实。德姆斯特朗的大部分学生都因他们校长的震惊失语看向了哈利。
穆迪教授又沉下了脸。
哈利倒是不怎么在意那些好奇震惊甚至忌惮的眼光,他本来就是为了让我别问出口。
所以刚才我漏听了什么?
不待我细想,法国客人的开场照亮了天际。
一匹巨大的飞马拉着一座堂皇的……城堡。
转眼马车就降落到了德姆斯特朗马车的空地上来,金碧莹彩的车门自动滑开了。
一位有海格那么高的女巫走下了车,邓布利多先生行吻手礼的时候甚至没弯腰,要知道我们的校长先生可是个高个子。
“我的马儿饿了,先生,不知道贵校马厩能否提供麦芽威士忌呢?”她的声音冷清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