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伸手向前探去,触感有些粗糙,似木质结构,好像是门。
他往前走了两步,轻轻一推,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似乎还有若隐若无的腥味夹杂其中,钟易低头仔细嗅了嗅,像是铁腥味。
门里面的地板应该是铺了地砖,踏上去很硬,与外面的地触感不同,钟易感觉这踏上去似乎是卫生间的地砖。
而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肤色惨白,边缘轮廓模糊,像是个白影子。他凑近了些,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他细细打量镜中那东西,依旧看不清脸,像是凭空被抹去了七窍,只剩一张惨白浮肿的皮。
“啊!鬼啊!”吉尔斯颤颤巍巍跟进来,见状吓得连退三步,他们待得地方本就狭窄,吉尔斯正一脚后跟踩在摄像的鞋上,镜头又猛烈地晃动几下。
卫生间内的水滴声似乎比刚才还要响得多。
看来这种声音的源头就在这里。
摄像平稳自己的镜头,向前推进,照在卫生间门口,用夜视看去,费谢尔的手臂更加苍白,他在门边墙壁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藏在深处的小开关。
啪。
卫生间的灯打开了。
他们终于看清这片空间。
出乎意外的,就在灯打开的那一瞬间,水滴声突然听不见了。
钟易朝出现惨白脸的地方看去,发现那不是什么异常的东西,只是洗手池上面挂了镜子。
他刚才看见的,是黑暗中镜子照出来的自己。
而洗手池底结着一层暗橘红色的水垢。他打开水龙头,水管只空空地响着气声,没有任何水流出,显然这里已经停水许久。在卫生间靠墙那边,安置着一个很窄的浴缸,像是用砖砌的,贴了简单的白瓷砖,与墙壁挨得严丝合缝。
钟易朝浴缸内看去,里面干燥,落了些许灰尘,同样没有水迹。
那么水声从哪里来的?
钟易沉思。
刹那间,卫生间顶灯突然熄灭,像是电压不稳,明灭几下,又亮了起来。
“什么东西!”
吉尔斯一直站在门口没敢进来,可就在刚才他,他突然感觉到脚边凉凉的,像是有什么软趴趴的物体蹭着他的脚踝溜了过去。
这时再看卫生间的地面,他们清楚地看见一道湿润的拖痕,从浴缸的方向一直向外延伸,在卫生间门边转了个弯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可卫生间里明明没有水。
“呜……呃……”吉尔斯泪汪汪地躲在摄像背后,“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