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过脸不敢看镜子里凶残的镜像,咬咬牙,举起刀狠狠刺入胸口,“噗嗤”一股细小的红黑血液如水注般霎时喷溅到镜子上,然后顺着镜面滴滴答答的淌下……
手脚顿时软了,我差点无力地一下子趴地上去,闭了闭眼,还是狠着心拽紧刀柄向下拖曳,刀锋缓缓割开皮肤,明明我早就丧失了痛觉,此刻却觉得仿佛真切感受到了冰冷的刀刃隔开皮肤那刻骨铭心的痛!
“嘶啦”
帐篷的拉链忽然被人从外面拉下,我一惊抓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胸口,吉尔匀称窈窕的身材将入口处挡得严严实实,“嗨,卡普兰说,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忙?”话语一顿,她低头诧异地望了下我手中半刺进胸口染血的匕首,眸子里泛着一丝暖意,感慨地叹了口气,“你这倔强的家伙!”
“哐当”
匕首随手一扔,我欣喜若狂地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差点嚎啕大哭,吉尔救命嗷嗷嗷!!
一同前来的还有海伦,“我以前是外科护士,我想我能帮的上一点忙。”……虽然神情依然带着畏惧,海伦也努力冲我友好地微笑。
都这种时候了我也不再矫情,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拔出匕首交给吉尔,海伦给她打下手,两人配合还算默契,很快就将子弹取了出来,缝合好伤口。
弄完之后我穿上衣服,狭小的帐篷里挤了三个人多有不便,看她们两个在忙着收拾血污,我便走出帐篷。
夜晚的风撩起一缕碎发拂过耳边,我只觉心旷神怡,外面的人注意到我出来,原本还算热切的交谈忽然戛然而止,几人目光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又飞快避开,神情显得有点……微妙?
我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坐在卡普兰旁边,戳了戳他胳膊,他扫了我一眼窘迫地移开目光,指了下我刚才出来的那顶帐篷,便低头一声不吭地直盯着篝火。
我疑惑地望过去,因为里面开着灯将帐篷照的很亮,吉尔和海伦的身影轮廓显得格外清楚,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我一下反应过来,呆若木鸡,难难难难难道刚才我脱衣服挑子弹穿衣服全程都被外面一群大男人看光了!?
……
……
嗷嗷嗷我的清白你抛弃我一去不复返了么嘤嘤嘤!
我跪在地上,羞愤欲绝的捂住脸,身旁传来卡普兰急切解释的声音,“你放心,我们都很自觉没有多看……”
话音未落,忽然被一声兴奋的吹口哨声打断,我和卡普兰不约而同地抬头,对面韦德惊艳地打量我,暧昧地眨眨眼,“看不出来啊简,身材这么有料!”
我&卡普兰:……
“嗷嗷嗷!”敢占我便宜小心戳爆你的眼睛啊魂淡!!
“简快放开韦德!他要被你掐死了!”
……
今天的末世求生之旅,也有很热闹!
“救命!我们在尼克市中央公园附近的沃尔玛超市,我们有十多个人,被困在这里很多天了,谁可以救救我们!救命啊!”
卡洛斯关掉无线电台,那断断续续的,绝望哀呼的哭叫声却一直重重地回荡在车内我们每个人的耳边和心里。
三个月以来,我们眼看着一个个城市沦陷却毫无办法。广播里响起的每一次求救我们都竭尽全力去营救,只是总有赶不及的时候。
两天后我们到达那个有幸存者的超市,我作为先遣队员,悄悄潜入超市里想要先确定是否还有幸存者,却发现整个超市里一个活人也没有,狼吞虎咽的丧尸们啃食着手里的食物,地上遍布新鲜的血液,和一些残肢断臂。
伫立在原地,身边是嗷嗷直叫的饥饿丧尸。我黯然遗憾。要是他们能再多坚持一下就好了……
“嗷嗷”
对着耳麦轻叫了一声,耳机里传来卡洛斯的惋惜叹息,“又晚了吗……简你回来吧。”
“嗷”
知道了。
身为丧尸我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嗷声高叫。虽然卡普兰致力于教导我英语,一番恶补后我现在读写基本没问题,但平日里要想交流的话,还是需要别的方法。
卡普兰精心编撰的《初级丧尸和人沟通交流教程》中有明确规定,我嗷一声是“ok”,两声是“no”,嗷—拖长音是预警,嗷~婉转音是高兴,生气是“嗷嗷嗷嗷”……
一般来说,假如悄悄确认了幸存者健在,我才会发出另外的叫声告诉守在外面的卡洛斯他们,然后不着痕迹地先弄死大半丧尸,等卡洛斯他们进来大家再一起消灭剩下的,救出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