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这些”世仁脑袋一热,气乎乎的口不择言。
“你家不在乎,我家还在乎呢”乐清一把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递过去一杯水:“世仁哥,你怎么不想想,我姐要是坏了名誉,你爹能叫你娶她吗?还有你母亲呢?就算你家人不在乎,我姐还要不要上街出门了?名誉这东西,一旦坏了,可就没法挽回了呀。”
“唉”世仁恨恨的重重捶上桌子,痛苦的蜷缩在椅子上:“你姐遇上这样的事,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正好张明亮从外面进来,没好气的数落杨世仁:“你说说你,当初要不是乐云……我又怎么会……可是谁想到你唉”
“哎呀,明亮哥,世仁哥够恼了,你就别再说他了。”乐清忙跟着说好话:“再说你这马上要办喜事了,老往我家跑,叫新娘子知道了也不太好。”
“那有什么的,要不是这个人办事不利,我用得着这样担心吗?”张明亮又对杨世仁指指画画:“我是真不明白,你明明在跟前了,怎么就会让别人把人抢走?”
杨世仁懊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行啦别说啦”乐清不禁提了提嗓门儿:“我娘还在屋里呢,你再提我姐的事,叫她伤心”
明亮这才恢复了几分理智,瞪了杨世仁几眼,向乐清道:“你刚才话我都听见了,即然乐云回不来,那你跟你爹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叫乐云就留在朱府了吧?”
“这事也要再看看我姐姐的意思。明儿会有信来。”乐清将两人拉坐在椅子上,叫秋菊上了两杯茶,冬雪冬青候在堂屋外面。唉,冬雪冬青本来是买给乐云的,打算给她陪嫁,可是现在……
“那我明儿再来。”张明亮一听明天有信,赶紧起了身:“这几日就要去女方那里纳采了,我多少得回家准备准备。明儿我指定来。”
“嗯。明亮哥慢走。”乐清把张明亮送出院子,回来又跟杨世仁说了一会儿话,宽慰了他几句。
到了中午,杨世仁便回家去了。秋菊做好了饭,蓝氏和安平各自免强吃了一点。吃过饭,乐清带着乐渊,哄着乐臻,让蓝氏进屋去休息一下。安平则去鱼池那边了。
这几日混乱,家里生意亏得有王开明打理着。现在即然乐云一时半会儿要不回来,这生意自然不能扔了,将来还要依仗这个,才能把乐云再要回来呢。
有了乐云的前车之鉴,乐清趁着中午的工夫,又在葡萄架下教乐渊学字。还未满周岁的乐臻也跟着‘咦咦呀呀’的手舞足蹈,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真懂似的。多学字总是好的,再说,以后乐渊若是能考取个功名,对乐云也有帮助。
下午,张赵氏又来看过一趟,乐云姥娘也打发方氏来跑了一趟,吴氏和安民倒是再没来,听张赵氏说,她把两人骂了一通,不准他们再过来了。
晚上吃过饭,乐清便哄乐渊睡下了,然后又回自己里屋躺下。第二日一早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儿,等着乐云的回信。
杨世仁也一早就来了,跟乐清一块儿坐着焦急的等乐云的信。
巳正时左右,才有家丁模样的人从镇上的方向往这里来了,正是朱家差来送信的。
信是装在普通的信封里,外面也没有封腊,看来乐云的信是经李玉娥检查了之后才装信封的。不过依乐云的聪明,应该有办法通过信传递什么消息出来。起码叫家里人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收没收到胭脂盒里暗藏的信。
拿到信,乐清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若大的白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胭脂盒已收到,很好,勿念。”字是乐云的没错。
杨世仁当下就有些崩溃:“她怎么什么也没写?是不是没收到你的信?怎么办,以后若是再也联系不上了怎么办?”
“你看你,平时鬼主意挺多,关键时候不淡定了,你急什么”乐清白了杨世仁一眼,进屋拿了瓶深色液体出来,拿干净的毛笔蘸上那不知明的液体,轻轻刷在纸上。
渐渐的,本来空荡荡的白纸上现出一行行蓝色的小字来。
“哇你怎么弄的”杨世仁惊奇一声,迫不及待的看起了信上的内容。
“哼。”乐清拍拍手,用米汤写字,干了之后再涂上点碘,就可以呈现出蓝色来,这游戏她跟乐云玩过好多次了。
信上乐云先报了平安,说在朱府一切安好,李玉娥对她也不错。她在朱府也暂时会配合李玉娥,所以不会吃什么苦头,叫家里放心。如果有机会,她会逃出朱府,回靠山村来的。另外,胭脂盒夹层里的信她已收到,如果没有机会逃出朱府,她以后有事就会通过乐清说的那个法子传信出来,两方只要保持联系,她早晚可以从朱府里出来。
下面是一大串写给蓝氏和安平的话,多是安慰两人不要担心,她在朱府里头没事之类的,又叮嘱乐清,她不在家,乐清就是家里的老大,一切要顺着老的,照顾小的,还有家里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也都写的清清楚楚,叫乐清取的时候不要忘了。
看着看着,乐清的泪水就上来了,字里行间,全是乐云的味道,仿佛姐姐就在身边,没有被抢走一般。
信的最下行,写了几个小字,大意是信纸反面还有字,是写给杨世仁的。
杨世仁迫不及待抓过信纸去,往上涂了涂那液体,认真的看起来。
乐清没打扰他,转身进了里屋,去跟蓝氏说说乐云的回信,也叫她好放心。
待从里屋出来,杨世仁已经看完了信,正拿着信纸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乐清捂嘴一笑,上前道:“我姐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