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最好时机,许婠不动声色地藏好池袅袅后,第一个念头是——找出钢琴上的炸|药。
七点十六分,许婠给余时年发完消息,走进会场。但就在她推开会场门的一瞬间,会场另一边的大门也被人推开。
池袅袅的生日会是在十楼的多功能厅举办的,这里视野开阔,平时既承接商务会议,又承办各种聚会活动。会场场地开阔,又是在整层楼居中的位置,因此有两扇对开的大门。
余时年放好手机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同时从对门出现的许婠。约莫十米的距离,隔着窜动的人头,两人对视的瞬间几乎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钢琴!
他看到消息了!
许婠从余时年的表情里读出这条信息。
“余师兄,狙击手到了,已经架好位置。等等,目标移动,他出去了!”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
“走!”
会场角落,几乎在余时年和许婠进来的同时,十五楼办公室内,一直看着监控的覃安骂了句“艹”。
“条子来了,跟着我说的路线走!”
时间回到七点十分,余时年带着人从十楼电梯口出来。覃安在名泽酒店不管事是出了名的,除了每个月的月会他偶尔会来看报表,其他时间要么是来度假,要么是闲着没事来逛逛。对于这点,名泽酒店的经理杨彦斌和其他部门的人员心里门儿清。
也因此,当警局的电话联系到酒店,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并非覃安,而是杨彦斌。
“逃犯?”
当逃犯这两个字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杨彦斌的第一反应是——
“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的警号是?”
杨彦斌了解完事情经过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零五分,电话那头的警察道:“我们已经安排刑警人员过来,最多五分钟他们会到酒店,杨先生,我们这边需要你配合……”
杨彦斌是很谨慎的性子,他一方面担心酒店真出事,一方面又马上赶到十楼接人。但也正因为谨慎,他的美好预想是,逃犯在十楼,总经理办公室在十五楼,而且安保系统级别最高。只要等确定刑警一来,他征得同意的话就马上封锁十楼,趁这个时间通知总经理从十五楼撤离,时间刚刚好。
也正是他的这个方案,无意中打乱了覃安的计划。
夕阳的光晕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又被百叶窗割得支离破碎地散落一地。
办公室内,覃安的脸上满是阴霾。
他没有第一时间接到警察赶来的消息!
监视许婠的人在疾驰的车流中跟丢了,等他发现许婠到酒店的时候,正是余时年出电梯的时候。
“覃哥,许婠跟丢了……”
“总经理,我刚刚接到警方通知,有逃犯到了我们酒店。警方已经派了特警和狙击手,十楼正在准备封锁,您这边可以乘专梯离开……”
杨彦斌的电话和许婠被跟丢的消息是同时发来的。
乱了!都乱了!
覃安手里的烟被他用手指硬生生捻熄。
还没到最后,一切还有机会!
覃安是个思维缜密的人,早在救出牛建平开始,就为对方编织了一张巨网。他找好了替死鬼,也想好退路,现在不过是提前启动计划而已!
只是……真t不爽!
覃安想。
这些警察不过才查到牛建平在监控上留下的痕迹,居然这么快就顺着他漏的线索赶到了这里。
依照原地计划,本该是牛建平伪装成员工进入会场,坐实他身上的嫌疑。而作为幕后主使的自己,会让牛建平从酒店平安离开,然后……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