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当我看到那片梓花地的时候总感觉有强烈的熟悉感,那次因为我的意识迷离着,头剧烈的痛楚,才忽略了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当再次看到这片花海的时候,和最初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感觉变了。依旧是熟悉的感觉,依旧是打心底的喜欢这里,可是我对这里似乎有种痴恋,有种很早很早就来过这里大的感觉,仿佛这片花海很早之前就原本属于我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这片花海,真的很美,美的让人忘记一切的痛楚。可是我却知道,越是美的东西越不能让人自拔,就像水梓圩一样。
脑海中对着这片花海越来越熟悉,强烈的感觉熟悉的让我却无从抓住头绪。我的记忆里应该有这片花海的,而且这片花海我一定曾经见过。
我努力的搜寻着那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可是却只能捕捉带一个模糊的画面。
那个画面里有着一个模糊的白衣女子,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他脸上带着笑意的牵着那个白衣女子朝着花海走去。脸上挂着模糊的宠溺和迷恋。
而女子的脸上去没有任何开心和欣喜的表情,眼底只是一片冷漠和怨恨。脸上没有笑容。她就那样被人摆布着,被男子牵着手走向那片花海。
而等她在花海中站定的时候,她狠狠的甩开那双被牵着的手,面无表情的说着什么,说完她就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抹黯然的身影。
我拼命的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可是却只能模糊的看到他们的影子,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
而那个穿着龙袍的男子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离开,脸上看不出表情。
只是我在那个女子转身的那瞬间,心被揪着般的疼,看着那男子脸上的落寞和平静,我的心底有着莫名的心疼和不忍。
我努力的想搜寻那抹记忆,努力的想把那些一角一角的记忆拼凑起来。可是所有的记忆和梦都无法拼凑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段一段的。
我抱着头,拼命的想着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该属于我的记忆。可终究还是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看着那一片梓花的花海,我似乎依稀的能看到一对男女相拥缠绵的抱着,紧紧的抱着,依恋的依偎在一起,但是他们周身却散发着忧伤和凄楚。
这些记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可是我却无法找到答案。
我呆呆的站在那梓花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有那些莫名奇妙的记忆,不知道那些片段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一样的苍廉(4)
三天我就像游荡的魂魄一样,毫无目的的游荡了三天。而三天之后,我却又回到了冉嫣儿的身体,而冉嫣儿也醒来了。
只是醒来之后,我的眼睛失明了。大概是银残的毒的缘故吧,这是毒扩散的征兆,只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为何银残要对我如此,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一次次的把我推入地狱。
“你醒了,怎么样,那里不舒服?”苍廉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随着声音转头。
眼睛瞎了对我来说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以前耳朵失聪,还可以读唇语,可是眼睛看不到就是瞎子了。
我朝着说话的声音摸索着,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眼前一片的黑暗,让更加的害怕,害怕黑暗中我一个人挣扎,害怕所有的人都抛下我一个人。
“在这,在这边!”他握着我摸索的双手。他的手很温暖,很粗糙,有着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或许以前我对他印象不好,可自从上次看到那样的他,我心底对他的厌恶也消解了不少。而且对我他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这样的转变让我诧异,也让我不知道如何是从,但终究我们两个已经不如从前那样争锋相对了。
“没事……我自己也懂些医术的,这毒不会一时半会儿死去的,它即使发作也不会很突然。起初是眼睛失明,然后是失聪,然后手脚开始失去知觉,到最后才会毒发攻心。”我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其实知道的,银残不会让我就这么死去的,我可能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可是终究可能他认为我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
“水梓圩现在和银残在一起!”我下意识的问道,其实我早知道答案,可是却无法相信,他会同银残一样利用我,如果他和银残在一起,那我中毒他不会不知道。
苍廉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响起:“从襄州回来的士兵是这么说,但事实朕不是很清楚。”他终究是顾忌了我的感受,没有给我不想听的答案。
“你出征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不确定的问着。
我的手依旧被他紧紧的握着,刚刚问的时候,我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
“我们一起去,你身上的毒很快——很快就会解!”他保证的说着,似乎在对我保证着,却也在对自己保证着。
听着他的话,我心底是有一丝的感动的。曾经我恨他夺去了我的自由,恨他让我在那个如地狱般的皇宫呆了一年,恨他让我失去了清白。可是如今让我恨他已经恨不起来了。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曾经是冉蕙儿,而如今却困在了自己的心魔中。
“我知道,我知道银残不会有好下场!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会给我解毒,我知道!”我喃喃的说着,来回颠倒的重复着。
我感觉到他把我一把揽进怀里,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他身上的气息就是上次我在梓花的花海那里昏倒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