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盖勒特……”
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嗯,啥事儿?”
没人回答,我晃了晃脑袋,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是对床的亚伦西斯在说梦话。
恶作剧之心涌起,我蹑手蹑脚地扒开亚伦西斯的床帐。只见,进入青春期的少年背冲着我,正含含糊糊地喊着我的名字,“盖勒特……真美……”
嘿嘿,这家伙睡觉都能梦到我?
我暗自好笑,毫不客气地爬到他床上,故意死死趴在他背上,摇头晃脑地问,“嗯?怎样?盖勒特怎样了?”
亚伦西斯双眼紧闭,额上竟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美……真美……”他喃喃道,身子渐渐弓起。
啊?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梦话弄得有些迷糊。
这家伙说什么呢?
我好奇地伸头凑到他嘴边,想听个仔细。
正在这时,突然,亚伦西斯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我吓得连忙把小脑袋缩回来。
只见亚伦西斯翻过身,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从梦中醒过来。
未等那双浪漫的灰眸睁开,我便使劲儿晃他的胳膊,“做什么梦了?还直喊我的名字,快说!”我贼兮兮地笑问。
亚伦西斯那幽深的眸光中先是浮上一层迷茫,他疑惑地盯着我,又四下望望。然后,在逐渐醒转的眼眸深处,刚睡醒的茫然瞬间被惊愕所取代,他一个翻身坐起,先是惊疑不定地低头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被子,似是确定无人碰过后,出人意料地沉下脸,转头对我大吼,“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快下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吓坏了,慌忙跳下床。
亚伦西斯阴沉着脸,一语不发,恶狠狠地合上床帐。
我被莫名其妙地扔在床帐外面,心里有些恼火,“你干什么啊?”我也生气地大吼,“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真没劲!”
半晌,亚伦西斯才在床帐内有些尴尬地说,“你先出去,盖勒特,到餐桌上等我。”
“你怎么了?”闻言,我又有些担心。
“没什么,你快出去!”亚伦西斯不耐烦地说。
“出去就出去!”我气鼓鼓地摔上寝室的门。
那天,任凭亚伦西斯后来赔着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我也冷漠地没搭理他,而是故意和一帮给我送情人节巧克力的女孩子们聊得火热……
十五岁时,亚伦西斯因为误接了我订的一个鼓鼓囊囊的魔药包,而满脸起水泡。他被校医瑟优娜姐姐毫不留情地以“拒不接待丑男”为借口从诊室里轰了出去。
早已耳闻他俩的渊源,我啼笑皆非地生拉硬拽,终于把亚伦西斯又一次推进校医室,好好接受治疗。
“嘶……疼死了,臭女人!你不会轻点啊?!”
“闭嘴,猪头!要不是看在金发小弟弟的分上,我才懒得理你!”
“猪——!?盖勒特,我们走,我受不了啦!”
“你给我老实坐下,信不信我能让你小子破相!”瑟优娜姐姐穿着白色长袍,一只手举起医用镊子,另一只手里的魔杖尖危险地喷出火星。亚伦西斯被按进椅子里,干瞪着她,显得气急败坏。
“话说,今天真是个晴朗的好天啊,两位……”我站在一边,很认真地瞅着窗外,忽略室内惨叫连连。
那一年,我对未来的计划隐约成形,寻找死亡圣器的话题,日渐提上日程。
瑟优娜的加入令我如虎添翼,我的实验越来越控制不住级别了……
十六岁时,拜那些过于邪门的小实验所赐,我意料之中地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
我很愉快地与亚伦西斯和瑟优娜暂别,来到了位于戈德里克山谷的巴希达姑婆家。去那里,我是早有计划的,因为《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三兄弟之一——伊格诺图斯的坟墓就埋在戈德里克山谷里。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