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刹那混乱。
秦九酝静静地睇着他们,不觉气愤,反倒感到搞笑,越加心疼陈恩童。
有此般父母,她独自支撑该多苦?
秦九酝懒得多留,转身欲撤,谁知步伐尚未迈开,便陡然见到了呆呆站立在人群中,不晓得何时赶到的陈恩童。
“阿九……”
陈恩童低头望着丑态尽显的父母亲兄,啼笑皆非:“对不住啊,还是让他们打扰你了。”
秦九酝一愣,“没有。”
那厢,陈父也注意到陈恩童了,“恩童,赶紧求求秦小姐啊!傻站着干嘛!”
“你……”
秦九酝怕死党以为自己舍不得钱,正想询问她需要多少。
她乐意帮的,从始至终唯有陈恩童一人。
“阿九。”陈恩童打断她,“走吧。”
秦九酝怔住。
陈恩童瞧兄长挣脱了保安,要来抓住秦九酝,忙疾步上前挡在秦九酝背后。
“走吧……”擦肩而过时,陈恩童低低道:“你填不满我们家这无底洞的。”
秦九酝双唇微张,想回首讲些什么,但一旁缄默观望的今朝忽然揽着她肩膀,强硬地拖着她离开。
干嘛?!
大小姐瞪向他。
今朝垂眸轻瞥,薄唇启合,淡然的吐露二字:“尊严。”
秦九酝身形一僵,气焰顿消,失神地任由今朝牵着自己,距离后边的闹剧渐行渐远。
是啊。
陈恩童即使面临学费交付不起,家庭亲戚施压,背负重重债务依然不肯求助秦九酝,挣得不就是一口气吗?
她拿秦九酝当朋友,而不是提款机。
她自认能坚持,还没到困境。
可是啊,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尊严,便这般轻易因父母付水东流。
秦九酝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如此坚忍的陈恩童,居然是那样的父母所生。
经这一通,秦九酝心境全毁,恹恹地随意找了家餐馆,扒了几口饭便想溜,奈何今将军强硬地按着她肩头,语气不容反驳:
“吃?剖腹?选。”
是自个安安分分的吃完?
或然是今侯爷动手破开她肚子塞食物?
无法,心系陈恩童的大小姐仅能囫囵吞枣地吃完,匆匆拉着今朝回文良小院,想远远瞅瞅死党走没走,有无需要她帮忙的?
“啊——”
“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