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此刻,最尴尬的倒还不是沈岁檀,而是那两位镇不住场子的民警。他们似乎是刚入职,之前处理的邻居纠纷都是些三两人之间的小事件,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大场面”,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两个人彼此对视,仿佛在询问:“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越来越亮,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最后,就这么一件小事,居然等来了两辆车支援,惊动了派出所的上级公安局。
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其中一位似乎是个重要的领导,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笔挺的警服,面容严肃而威严,而且前面来的几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
他一下车就镇住了之前喧闹的场面,锐利地眼神环视了一圈,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轻轻一挥手,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力量:“都散了,围着干什么?年龄都不小了,替子女们考虑考虑,也替自己想想,是要安生度过晚年,还是想惹事儿进局子,晚节不保。”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原本焦躁的气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解开来。人群开始慢慢散去,虽然还有些想留着继续看热闹的人,也不得不离得远了些。
领导走上前,先是瞪着几个之前来的民警,沉声训斥,“干什么呢?差点闹起来,都挑起阶级对立了!这么点事儿,办不好。”
最早来的两位民警,指着凤巧兰,委屈地解释,“她……她太能说了。”
“你们既然沟通不下来,把人带到大庭广众之下干什么?”
那俩民警低下头。
领导又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俩不是开车来的吗?协调不了,把人带到你们所里去……还等着干什么?现在就带走。”
凤巧兰一听要把自己带走,索性往地上一躺,不顾形象地大声呼喊着:“没天理啦,官商勾结,蛇鼠一窝!”
有人还想跟她讲道理,“你现在是寻衅滋事,再赖下去,就得加个妨碍公务了。”
几个人想把她拉上车,但她身上那件脏雨衣,让人实在无从下手。
那位领导倒是不嫌脏,伸手把那件雨衣一把扯下来,甩在一边。“带走。”
等人被强制押进车,车子快速驶离原地,那人才看向一边的沈岁檀,“没事吧?”
沈岁檀有些茫然,她不认识对方,但对方好像认识她,她疑惑地问:“我们不用跟过去吗?”
“不用了。”对方长着张不怒自威的脸,偏偏眉头还总是皱着,显得很凶。
“可我是当事人,不去不符合规矩吧?”
“没事,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时间不早了,你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去吧。哦,对了……”这人说话,一股子自来熟的味道。他转身走向车子,开了后车车门,先是抽了几张纸擦了手,然后从后座上拎出来一个纸袋子,他把袋子递向沈岁檀,说:“早饭,拿去吃,承景买的,你们那门,忍忍吧,一会儿他就找人来弄。”
见沈岁檀不动,他直接把袋子挂在她的手上,“走了。”然后,潇洒地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
沈岁檀低头看看手里的早餐袋子,又抬头看看四散开来,但并没有走远的围观群众。
搞笑,她这是真成特权阶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