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阴离魂鼻子里哼了一哼,道:“真是贼喊捉贼!”
“你说谁?”席如秀气呼呼地。
“当然是那个贼!”阴离魂冷冷地道。
席如秀一叉腰,道:“不知谁在贼喊捉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典型的卑鄙小人!”
他们越吵声音越大,大有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对于他们俩的这一套,卫紫衣他们可是见得多了,可以这么说,两个人吵得越厉害,大家就越觉得有趣。
阴离魂气哼哼地一捋袖子,道:“看来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了,对付你这种人,说也无用,谁不知道,席大侠是三斤鸭子二斤半的嘴。”
席如秀大怒,道:“这么多年的老交情,居然要撕破脸和我打架,真是大无情了!”
他也一捋袖子,道:“来来来,谁怕谁呀:你的那两下子,谁不知道。我半个指头就能将你打倒。”
众人看得大笑,卫紫衣也不禁莞尔一笑,同时他也深深感动,他明白阴离魂和席如秀如此作为,不过是想博己一笑而已。
于是卫紫衣笑着道:“好啦,好啦,你们该让我耳根清静一下子,这么多年了,该长大了。”
大家不禁哈哈大笑,席如秀和阴离魂也跟着大笑起来,大当家居然将他俩比作孩子。
五个人说说笑笑,向黑云楼走去,听着大家的谈笑,卫紫衣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往日的阴影几乎一扫而光了,身心沉浸在友情的温暖之中。
到了黑云楼,卫紫衣换了衣服,招呼大家坐下,众人开始商讨援助的细节。
也许有许多天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大家居然有兴趣喝起了酒,酒酣耳热,杯箸交错,谈笑之间,一个重大的,几乎决定天下大势的计划已经产生了。
夜,深夜。
天上有月如钩,就像悬在天空中的一把弯刀。
本来是有风的,可是风却似乎渐渐凝固了,天地间一片寂静,静月无声,淡淡地照着沉沉的夜。
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都已关上了灯,因为,此时已是子夜。
院子里大而空荡荡,彷佛是一个久无人居的地方,不过,若是有人不慎闯入,则必然遭到致命的一击。
大院的门是紧闭着的,刑三和贾七就静静地站在门后,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
他们俩是“黑蝎子帮”的人,这个大院是“黑蝎子帮”在江西的一个分舵。
江西地产富饶,是“黑蝎子帮”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是以,“黑蝎子帮”的江西分舵,也是“黑蝎子帮”的主要部门。
江西全省大大小小七十三处重要赌场、妓院、酒楼,都必须得到分舵的保护。
可以这么说,这些地方若没有分舵的保护,不用说赚钱,甚至连开业都不可能。
江湖匪类众多,赌场、妓院、酒楼这些可以赚钱的地方怎不让他们心动?
江西设分舵的目的,就是保护这些赌场、酒楼、妓院免遭匪类的劫掠。
刑三、贾七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感到无聊,因为自从去年打过一次小小的架以后,再也没有拿过刀杀过人。
江西很安宁,多年来的涤荡,已让大多数胆大妄为的人不得不收敛,因为“黑子帮”的报复手段是可怕的,没有人敢冒犯“黑蝎子帮”,正如在北方没有人敢找”金龙社”麻烦一样。
所以刑三和贾七很寂寞,他们平时无事时总会想起以前快刀杀人的快乐,和鲜血溅起时的兴奋。
虽然这些日子很平静,但刑三和贾七并没有丧失应有的警惕,作为身经百战的高手,就算和女人睡觉的时候,也不忘在枕头底下藏一把刀。
刀就放在刑三的腰间,刀鞘上天天都抹着牛油,这是为了能在更短的时间里拔刀。
拔刀的速度往往决定了生死,因为高手相争,所相差的,不过是一弹指的时间而已。
贾七用的是哦嵋刺,这种短小的兵器不但便于携带,且不容易被人发现,贾七的峨嵋刺就永远套在中指上,宽大的衣袖垂下,正好盖住了手和峨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