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整天对我说抱歉了,你自己不觉得烦吗?”晏沢没好气地说。
晏沢突然觉得,际鸣对他那低眉顺眼的姿态,很让他感到郁闷。
际鸣对他太小心翼翼了。
总是挂在嘴边的“抱歉”,总是那样一副谨慎的姿态,好像自己是一尊难供的大佛,处处让他为难。
晏沢开始寻思起来,难道自己对保镖真的那么差?以至于让对方需要这么小心地对待自己?
分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二人之间的无形隔阂,似乎从来都没有打破过……
他突然有点羡慕那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
际鸣对他,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
晏沢突然心念一动。
“咳咳,那个……”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我问你个问题。”
际鸣有些诧异,他紧张地靠近了几步,“先生,您想问什么?”
“那个……那个蠢货,他平时怎么叫你的?”
际鸣呆了一瞬间,马上反应过来晏沢口中的“蠢货”是谁,自然是指“阿沢”的人格。
领会到晏沢的问题后,际鸣回想到阿沢对自己的那个称呼,一张麦色的俊脸顿时染上可疑的暗红。
那种羞耻的称呼,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看到际鸣支支吾吾,脸上还有些难言的——羞涩?晏沢的神色顿时亮了。
“怎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这么让你感到难堪吗?”晏沢玩味地说,一面观察着际鸣愈发紧张的表情。
“不,不是的……”际鸣额上冒出了点细汗,不只是被空调吹热的,更是因为紧张和强烈的羞耻心。
“那你说,他平时都叫你什么?”晏沢继续逼问。
“他,他就叫我的名字,真的,没有别的了……”
际鸣这人,根本不会撒谎,因此这话说得蹩脚,一听就错漏百出,更何况他的表情紧张局促,一看就知道在隐瞒什么。
晏沢只觉得好笑。
“不说实话?那就让我猜猜,他会叫你什么?”晏沢也不计较他撒谎。
毕竟保镖可爱的反应明晃晃地告诉他,那个称谓,一定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不安的表情,甚至使他敢于对自己隐瞒?
“先生,真的!”际鸣看他不信,连忙笨嘴拙舌地多加了一句。
欲盖弥彰罢了。
要不是为了维护一点保镖那摇摇欲坠的面子,晏沢早就忍不住开口讥讽了。
换做是以前的他,绝对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不想。
晏沢支着下巴,盯着他,开始饶有耐心地开始猜测起来:“让我猜猜,他是叫你……阿鸣?还是际鸣……亦或是别的什么?”
际鸣紧张地不敢接他的话茬。
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晏沢知道,肯定不是这几个,能让际鸣羞耻到说不出口,必然是那种极为反差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