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承义把江闻溪送到了江府门口。
江闻溪看着他说道:“我已经到家了,你还不走?”
“我看你进去了再走。”欧阳承义说道,“你先进去。”
“行吧!”江闻溪走进院门。
大门在欧阳承义面前合上。
欧阳承义见她毫不留恋地离开,眼里满是怅然。
“果然,她还是把我当兄弟。”
关于这样的认知,欧阳承义显然是猜到了,但是真的证实了这一点,还是有点挫败。
“算了,至少她并不排斥我们的婚约。相比看着她嫁给别人,还是现在这样的局面更好。”
江闻溪泡着浴,享受着婢女的按摩服务。
“小姐,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小姐是立了功的大功臣,凭自己的本事就争了一个郡主之位,而且还有封地。天下女子,有几人像小姐这样厉害?”婢女崇拜地说道。
“我要去潼海城,你要不要跟我去?”
“要要,奴婢愿意。”
江闻溪轻叹:“就是舍不得爹娘和兄长。不过没关系,等迁都的事情提上日程,以后也不会离得太远。”
“小姐,你喜欢新姑爷吗?”婢女说道,“之前你对张公子可是情根深种,为他做了许多事情。可是,奴婢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这位新姑爷。你莫委屈了自己。现在你是郡主,如果不愿意嫁给新姑爷,可以向皇上提条件的。虽说新姑爷也立了大功,但是小姐还有相爷这个靠山呢,不怕他。”
“胡说什么?”江闻溪慵懒地泼弄着水面。“张景洲是家里安排的亲事,当时想着嫁谁不是嫁,既然家里已经安排了,以两家的关系又不好退,那就相处看看,合适的话就成亲。我倒也不是说真的很喜欢他,只是觉得婚姻大事理应父母之命。如果真让我选择,我义兄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
“可是,奴婢承认将军是真英雄,但是他在刀口上舔血,杀人不眨眼,要是哪天他不喜欢小姐了,会不会对小姐也很凶?武将嘛,打打杀杀的,肯定没有文臣温柔体贴。”
“那些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遇见老鼠叫得比我还大声,我要他们来做什么?采菊啊,听小姐的话,找男人还是要找壮实的,要不然后半辈子不会幸福。”
“什么意思?奴婢存了些银子,就算嫁了人也能做点小买卖,不用砍柴挑水什么的,不太壮实也不打紧。”
“傻丫头,你过来……”江闻溪凑近采菊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姐,你怎么这样……”采菊羞得不行。“人家还没成亲呢,你说这些也不害臊。”
“你呀,还是太年轻。男人都这样,到了年纪就不太行,可是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男人不行怎么行,那不是影响后半辈子的幸福吗?所以嘛,还是要挑壮实的,至少还有点余力。”
采菊嬉笑:“难怪小姐要挑欧阳将军了。欧阳将军可是战神,战力肯定比别人强太多了。”
“嗯……”江闻溪故作思索。“你说得有道理。”
主仆两人在浴室里嬉闹了会儿。
江闻溪洗了头发,虽然绞得半干了,但是还有点湿润,便坐在窗边看话本。
然而,她先在皇宫里小酌了几杯,又跟着去逍遥楼小酌了几杯,虽然每处都喝得不多,但是加在一起还是有半坛子酒。如今洗了澡,浑身舒服,那酒意再卷上头,整个人便晕晕乎乎了。
“小姐,你去床上睡吧!”采菊推了推她。
“你先回吧,我再吹会儿。”江闻溪说道,“在魏国的时候劳累惯了,突然没事做了,不太习惯。”
“小姐受苦了。”采菊说道,“要不,奴婢留下来陪你吧!奴婢在旁边打个地铺,陪你说说话。”
“我现在不习惯房间里有别人。”
江闻溪好不容易才把采菊赶走。
采菊不情不愿地离开时,嘴里不高兴地嘟囔:“到时候与姑爷成亲了,难不成还要和姑爷分开睡?小姐就是嫌弃采菊了。”
江闻溪拿起桌上的核桃,扔向窗外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