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这声尖叫吓得后脊梁发麻,都不禁用手堵住了耳朵。不过,这次他们辨认清楚了,那声尖叫就是从这对新婚夫妻房间——也就是蔡院长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两人等尖叫声过去,壮着胆子,拿着手电筒走出了门,却正好看到四邻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了蔡院长家门口,他看着有这么多人在场,胆子就壮了,于是使劲的砸了两下门,问出了什么事?”
验尸官已经将蔡峰心肝等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摆在一个个小盘子里,好像是将要送到厨房里的猪心牛肝一样。他每掏出一样,就说一声:“某,无明显损伤,留作进一步化学检验。”
我看着这些东西,突然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忙将头扭到了一边。
站在我身边的黄琳看了我一眼,轻声道:“要不,你先外面歇歇!”
我摇摇头。脑子里使劲回忆黄琳跟我说的话,尽量不使自己胡思乱响,
“可是,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门里发出两声嗤嗤的笑声。大家断定是这对新婚夫妇在搞恶作剧。于是都对着门狠狠的发了几句牢骚,回去睡觉了!从那以后,后半夜就再没有听到尖叫声。
“可是,到了早上,他出去买饭,经过蔡院长门口时,还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在嗤嗤的笑。他有点奇怪,不知道大清早的有什么好笑的?但也没在意,就上了街。但十几分钟回来后,还是能听到一个女子在嗤嗤的发笑。而且听那声音好像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样。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有点不对,难道那女子从昨天晚上一直笑着没有停过?于是,打了两下门,没有人应,这才意识到确实出了问题,才报了警!我们在十五分钟后赶到,并对防盗门进行了破拆。终于到了屋里,看到蔡院长就蜷缩在你看到的位置,而白护士却*着身子仰着头瘫坐在床上的碎玻璃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嗤嗤的笑,虽然身下的玻璃碎片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殷殷,而脸色也憋得涨成酱紫色,但好像她既没有觉的疼,也忘了呼吸,只是看着天花板笑。我们一看情况严重,白枫便给她穿了衣服,送到了中心医院里,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这时,蔡峰的尸体已经解剖完毕,连头颅四肢也进行了解剖,验尸官道:“初步来看,死者没有受到身体伤害,四肢蜷缩是因为在身亡的瞬间成蜷缩状,致使筋络肌肉僵硬,无法舒缓。应该能排除直接对抗伤害致死的嫌疑,不过死者本身是否有其他方面的疾病,或者注射了什么违禁药物,这需要等进一步检验分析结果出来之后。”
“这需要几天?”我问。
“两天!”
我跟黄琳出去之后,看到白枫站在门口忧心忡忡的踱着步子。我走到她旁边,说:“白枫,带我去看看白小娟罢!”
第二章 诡异的胎记(三)
车子在公路上匀速行驶,我和白枫都没有说话,看着街道上已经恢复正常的市民或在匆匆赶路,或在街道两边驻足交谈。我看着这些呆呆的出神,眼前却不停的晃着蔡峰被验尸官从拉开的胸腔里取出鲜血淋淋的心肝肺的画面。顿时一股烦恶又涌了上来。
我见过死人,就是死状再恐怖十倍的人也见过,我也可以保证即使面对他们也绝对不会害怕到要张嘴呕吐的程度。但是这次不同,因为每当想起原先还活蹦乱跳和你说话的朋友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知觉的被人任意摘取内脏,心里的自责便会冒出来,总觉得躺在上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每当见到眼前血淋淋的内脏,总以为那是自己的,自己身上相同器官的那个部位也会莫名其妙的一阵疼痛,胸口的烦恶便会莫名其妙的涌上来。
我想摇开窗户,透下新鲜空气,刚产生这个念头,挨着我的车窗就缓缓开了一条缝,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我扭头看了看白枫,她向我微微一笑。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难过,这是意外,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你还记得李教授说过的话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
“他说的什么?”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意外!”
白枫略带沉思的重复道:“世界上根本没有意外,是的,没有意外,我相信我们会查清楚的!”
“是的,会查清楚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你昨天对我说蔡峰看起来有点奇怪,我当时就应该放在心里,但是我却忽略了。这是我的过失,你觉得他哪里不对?”
白枫苦笑道:“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只是觉得蔡峰的所筹划的婚礼很不符合他的个性。我在警校曾经专门学习过心理学。我那位心理学老师曾说过,一个人会作什么事,会取得什么结果,其实在他没有行动之前就能看出来,因为每个人的行动都取决于这个人的性格!”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我当然知道,也很认同,于是我点点头,等待她后面的话。
“蔡峰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自信的有时候有点固执。而且他不是基督教徒,我很难理解,一个土生土长的人,既没有国外生活的背景,又没有西方的宗教信仰,为什么会偏偏选择一个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都不大会采用的西方婚礼方式,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医学是一个很严谨的学科,学医的人应该也是很严谨的,他难道没有想到在S市举行一场这么不合中国习俗的婚礼,会惹得很多亲朋好友非议吗?”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其实那次和他一块去定婚宴的时候蔡峰就很奇怪,固执的有点荒唐。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白枫继续说道:“我和他们敬酒的时候,我老是觉得蔡峰好像有什么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是身边有一个杯子掉在地上,他也会很惊恐的去看。这不是他平常的样子,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挖开李默然坟墓时的情景吗吗?”
我点点头。但却微微蹙了下额头,意思问当时她到底看到蔡峰有什么古怪的举动。
“当我们看到李默然的尸体不是在坟墓里,而是在离坟墓十几米他自己挖的尸道里的时候,当时,几乎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有的人还倒退了好几步,可是只有你和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你,就不用说了,这种事见得多了,胆子大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就不一样。连上过无数次手术台的李教授都变了脸,可蔡峰却只是皱了皱眉,当时我心里就想:这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她既然说了又,那么我给她的第一印象恐怕是另外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了。我挤出一丝笑,道:“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我自然不是在为蔡峰吹嘘,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确实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
“是啊,这就是我奇怪的原因,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会被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吓的惊慌失措呢?这不是很奇怪吗?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