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不过……”钮钴禄·舒雅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从姐姐的话里,怎么听出来一股子幽怨气,莫不是嫌王爷没经常来?”
花开仔细想想自己刚才那话,好像还真有些幽怨,她不由得有些尴尬,转而又吃惊,难道舒雅知道些什么吗?她连忙说道:“妹妹,这玩笑话可不好乱说,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对你、对我、对王爷都不好。”
钮钴禄·舒雅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我记得当年,你对王爷可是一往情深……”
花开不由得愣了,舒雅可是雍王爷的女人,她这话什么意思?姊妹二人对视片刻,钮钴禄·舒雅笑道:“姐姐,你不会是因为我这个妹妹是王爷的庶福晋,这才不肯服侍王爷吧?”
花开张了张嘴,舒雅竟然把话说开了,这样也好,至少说明自己和雍王爷还清白,花开说道:“过去的事儿还是都忘了的好。”
“忘了?”钮钴禄·舒雅好奇看了花开一眼“你忘得了,王爷可忘不了。”
花开闻言皱眉,舒雅却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没落:“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当年王爷就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为你求了德妃娘娘,没想到选秀的时候你第一轮就落选了,那时候王爷去了盛京不在家,最后德妃娘娘见你落选,我又是你的堂妹,这才让我替你进了四阿哥府,怨不得自从我进了府,王爷就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花开不由张大了嘴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自己这样的相貌不知比舒雅漂亮多少,选秀怎么会落选?不过不管前情如何,花开忧虑的是今后,雍王爷似乎还对她念念不忘,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花开还想着,反正已经是寡妇了,女人改嫁不需父母做主,自己可以选一个喜欢的良人嫁了,结果现在有这个冷面王在一旁虎视眈眈,男人还不得都吓跑了?她还怎么嫁人啊!
钮钴禄·舒雅看见花开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窗外传来了她熟悉的脚步声,看来王爷不放心,跟过来了,想起王爷的嘱托,钮钴禄·舒雅可不敢不尽心,她只得劝道:“姐姐,姐夫的孝期已经过了,现如今你是自由身,不如搬到王府去住吧?也散散心。”
花开摇摇头“我就不去给王府添麻烦了。”
“姐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姐姐以后跟了王爷,咱们姊妹也能相互扶持,以后天天一处也有个人说话、作伴,至于你的身份,王爷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他总会想到法子的,到时候你若是能给王爷添几个儿女,将来做个侧福晋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知道你还顾忌什么?”
侧福晋?雍王爷已经有了李侧福晋,还有一个侧福晋的名额应该是留给年羹尧的妹妹吧?花开虽然不是学历史的,不过清穿小说可没少看,这话可胡弄不在她,再说哪有女人会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别人的?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姐姐?她想到历史上的钮钴禄·舒雅在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一直做到了皇太后,一个没有心机手段的女人,如何会办得到,舒雅的心机显然很深,自己可别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花开笑道:“妹妹,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现在还没有孩子,不了解当额娘的心情,什么情啊爱啊,那都是过眼烟云,我已经不想了,‘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王爷现在也许想着我,不过,过不了几年,等我红颜老去,不再年轻漂亮了,他就该把我忘了,所以,我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把重阳好好的抚养长大成人。”
钮钴禄·舒雅一皱眉“姐姐,你既然想重阳好,那就更应该进王府了,你想想,有了王爷的关照,将来重阳的大好前程还能跑了不成?”
花开依然摇头,这会儿她已经明白了,钮钴禄·舒雅这样不遗余力,应该是雍王爷带来的说客,只不过那样禁锢在深宅大院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
花开忙说道:“妹妹你不知道,刚才泰格还威胁我,说要不了多久,他就让我名声扫地,还说到时候就算王爷,也堵不住世人悠悠之口,还说,有机会他一定会让王爷避我如蛇蝎,看到时候谁还能来救我!唉,也不知道泰格到底打算怎么对付我,他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我想,他肯定不会单纯地吓唬我,我担心若是真的住进了雍王府,会给王爷带来麻烦,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传了出去,不但我的名声毁了,王爷也不能幸免……”
花开虽然不想求雍王爷对付泰格,不过舒雅若是给他吹吹枕头风,显然也不错,这样既不会欠下人情,又能把事情办了,岂不是两全其美?自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泰格没有跟雍王爷斗的资本,他完蛋了,自己还将面临抉择,不过拖一时算一时!
窗外的雍王爷听得虚火上升,他气得“哼”了一声,泰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花开,分明还是找借口,枉费自己的苦心……雍王爷暗自恼火,他转身就走,屋子里的姊妹俩听到这声音,面面相觑,钮钴禄·舒雅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忙追了出去。
花开觉得雍王爷偷听太过分,不过看着二人相继离开,她也终于醒过神来,赶紧追去挽留,无奈雍王爷气得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看着马车走远,九月面带忧色:“奶奶,王爷他恼了。”
正文 4 娘家来人
娘家来人
花开叹了口气,恼了就恼了吧!时间久了也就忘了!二人刚要往回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重阳带着哭音地喊声:“额娘!你不要扔下我!”
回头一看,只见重阳小小的身子飞一般地跑过来,刘嬷嬷远远地在身后喊:“我的小祖宗啊,你慢点,小心摔着!奶奶只是去送客……”
倒像是应了刘嬷嬷的话,她刚说完,重阳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拌,“噗通”一声,小家伙摔了一个大马趴,花开的心跟着一颤,也不知道是原主心系孩子,还是这个孩子打动了她,反正花开觉得有些心疼,她疾步迎了上去。
花开能理解重阳的心情,小孩子现在没有安全感,生怕她这个额娘扔下他偷偷地走了。等到花开来到重阳跟前,小家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偏偏不肯哭出声来,只看了手掌两眼,目光便转向花开,嘴里委屈的喊道:“额娘……”
花开一看他嫩嫩的手掌,已经擦破了好大一块皮,正冒出血珠来,她连忙掏出手帕擦了擦他手上的灰尘,双手把他的小手握住,轻轻地揉了揉,安慰道:“额娘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摔疼了吧?”
重阳破涕为笑“刚才还很疼,额娘一揉就不疼了。”
手掌都冒血了怎么会不疼?花开以为这是小孩子怕她这当额娘的恼了,说出来哄人的话,也没当真,没想到松开双手再看重阳的手掌,竟然完好无损,哪有擦破皮的地方?真是出鬼了!如果不是血迹还在,花开都会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不过转瞬间想到柳树干上发出的嫩枝条,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明悟,原来自己的手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这全都是那个白玉杨柳观音的功劳吧?
趁着九月和刘嬷嬷没注意,花开把重阳另一个擦伤的手掌也揉了揉,此刻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像滚水一样翻腾不已,这样诡异的事儿让她既兴奋,又紧张,还有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