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水行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云栖迟失神的眼眸勉强清醒了过来,强撑着精神去扯身前的水滴。
对方沙哑磁性的声音在他现在听来和恶魔的宣判差不多,他心里装着水滴,十分害怕水行时发现对方的存在。
尤其是在现在,两个人还在紧密相连,突然多出来了一个,想想就很恐怖窒息。
云栖迟低/喘了一声,强行从水行时身上离开,却因为腿软趴在了床上,很是狼狈。
还没等对方伸手触碰到他,云栖迟就面若桃花似的转过身来扑在了水行时怀里。
“哥哥……”他双手握着对方的肩头,稍一用力就把人扑倒,乌黑长发从肩头滑落,和水蓝色的发丝缠在了一起。
水行时因为他这个称呼而变得瞳孔微缩,手也抬起来再次停留在了云栖迟细腻布满了青紫指痕的腰间。
“想看着你的脸。”
云栖迟浑身是汗,滑溜溜像是刚从水里跳上岸的鱼。
他坐在水行时腰腹处,红如饮血般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俯下身主动地把对方纳入了。
云栖迟看着水行时把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紧张的心缓缓地平静了,借着这个姿势把身下的水滴遮掩住了。
一夜春宵,等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大殿上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一阵风吹动了垂下来的纱帐,露出了一角。
床上的两个人一躺一坐,坐着的那个男子一头水蓝色长发,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上布满了挠痕。
水行时低头看着侧躺在他腰间睡觉的云栖迟,突然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忘记问到底谁更好了。
虽然都是自己,但对方明显偏向分身的态度让水行时很不爽。
不过是一个分/身而且,怎么能够比得过他?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人都已经累得睡着了,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答案把人喊起来。
水行时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把云栖迟遮住了眉眼的长发拨弄到了耳后,然后也躺了下来。
他长臂一揽,把人抱在了怀里,低下头把下巴搁在了云栖迟的头顶。
睡梦中的云栖迟察觉到之后,费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在水行时的低声哄睡中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雪层反射了阳光,房间里微微有些发亮,但水行时体型比云栖迟高大了不少,侧躺着的时候可以把光线遮住。
昏暗的环境更容易入睡,因此,云栖迟在熟悉的气息中睡得昏死。
今天是洗尘宴,但宫里的人去风致殿之后才发现七皇子并不在。于是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皇上那里禀告。
这时云渐燃才知道,昨天云栖迟竟然在皇宫就被国师府的人接走了,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