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云渐燃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妨,众爱卿继续吧,迟儿他孩子脾气,估计是去哪里玩去了。”
原本压低了声音的百官面面相觑,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似的和同僚举杯畅饮。
分明是他们两个的洗尘宴,但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顾尽时一个人。
他坐在那里,掀起眼皮看向凑上来的人,态度有些冷淡地举起酒杯配合地喝了一口。
顾尽时本身实力高强,手握重权,再加上他是太子的好友,想巴结他的人不少,就算是这副态度,也有不少人腆着脸打招呼。
酒杯不大,约莫是在照顾那些文官。他之前在军营的时候从不用这种精致秀气的杯子,酒量也很好。
但偏偏现在他头有些疼,仿佛喝醉了一般。
顾尽时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眸看向了对面空荡荡的位置,看了片刻后突然移开了视线。
是醉了。
他抬起手捂住了双眼,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另一边拉起人就走的云栖迟根本没有把洗尘宴放在心上,他比不过是来露个脸罢了。
寒风阵阵,但身上的斗篷把寒冷全部阻挡在了外面。
他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往前走,乌黑长发随着他的步伐飘荡,不少沾染了熏香的长发吹到了水行时身上。
水行时的目光一直放在云栖迟身上,对方哪怕已经抗拒和他亲近了,他还是内心平静如水。
十八的云栖迟在他眼里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孩子,甚至还没有他年龄的零头大。因此,对于云栖迟,他总是有很多耐心。
来到一处寂静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若是有什么人来可以立即发现
云栖迟停了下来,然后松开了握着水行时手腕的手,却被对方反手攥在了手掌心。
“放手。”
“不放。”水行时皱眉,“你在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
他这句话一出口,云栖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就更差了。
自己在这里生了半天的气,结果对方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不对,他这不是生气,是……
云栖迟抿着唇,饱满的唇珠因为这个动作陷入了嫣红的唇瓣之间。
“把这个解开。”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抬起手来,把带着水蓝色镯子的手臂举到了水行时的眼前。
“你不喜欢?”
水行时看着眼前如同凝脂白玉一般的胳膊,抬眸:“不是说了吗?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不一样!”
云栖迟突然上前一步,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现在不一样,这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