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遥。
余遥抬头,朝上看去。
方堰长睫微垂,半遮了些狭长的眼眸。
瞳子阗黑阗黑,里面正幽幽地倒影出她的模样。
余遥顿了一下,有些讪讪问:“你怎么醒了?”
她有点担心,“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吗?”
方堰摇了摇头,“有点热就醒了。”
余遥:“……”
她看了看方堰的袖子,是她扣的扣子,塞进的被子里。
方堰醒来跟她有直接关系。
余遥多少有点心虚,刚要把垫在他脖颈下的手抽出来,方堰比她先动。
将衣口更往下拉了拉,露出比方才还多的雪白肌肤,白净的下巴也扬得更高,几乎将他最薄弱最美丽的地方完全坦露。
“不想亲了?”他眸海温涟,藏深潭幽井。
“想!”
余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先答应了。
等回答完才意识到方堰问的是什么,她答的又是什么。
方堰在邀请她。
那她……
还犹豫个屁。
余遥垂眸,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一截如羊脂白玉一样的修长脖颈上。
方堰很漂亮,脖颈更是隽气秀瘦,清贵端方,骨骼长得好,皮肉更是裹的好,线条精美,肤白胜雪。
余遥凑近,轻轻地在方堰侧面落下一吻,又觉得不过瘾,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口咬了上去。
方堰没说什么,只隐忍地痛呼了一声。
余遥稍稍离开了一下,想看看他抗不抗拒,他没有躲,也没有挣扎,甚至探出一只手,从她肩上穿过,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余遥微怔。
明明被咬的人是他,疼的人也是他,结果疑似安抚她的人也是他。
他成熟内敛,如海如江,能包容一切。
余遥有一种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甚至纵容她的错觉。
说错觉也不对,方堰貌似就是这样的人。
跟他在一起之所以那么舒服,不是她情商和智商提升,懂得怎么说话和怎么办事,是因为他降维包容。
无论讲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他都平静应付,并且很自然地帮她圆场,接话,让她没察觉出异样。
好像自己没有错一样,没有被逮住话柄拿出来说事,也没有嘲笑,一直处在很平稳的状态,所以舒服。
真幸运啊,能遇到这样的人。
为了奖励自己,余遥又多咬了他几口,在各个位置上。
方堰脖颈侧面上下都有,喉结处也遭了殃,被她吸吮红了。
肩膀上,耳朵上,甚至是手腕上都留有痕迹和草莓印。
像是要一口气亲个过瘾一样,抱住他就不撒手。
方堰因为疼,落在她脑袋上的指头时不时轻颤一下,喉咙里发出压抑地轻呼。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阿姨的声音响起:“少爷,余小姐,饭做好了,该下来吃饭了。”
第一声没有人应,第二声房内才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