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会死,所以,不许再说死啊死的!”落月轻轻拧起眉毛,不悦的瞪着他。
晨殇笑笑,又闭上了眼睛。
落月静静的守着他,直到确定他是慢慢睡熟了,然后才慢慢的起身,轻轻的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夜白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落月在两个房门外面徘徊了许久,天色已晚,她应该回去休息了的,可是,她却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她知道夜白在里面,就和她隔着一道墙,她想看看他,她想和他说说话,可是,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更不知道如果真的见了他又能说些什么。
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落月就那样在门外站着,站了许久,然后她慢慢的捏碎了手中的晶石,看了一眼夜白的房门,便走进自己的房里。
伏珠很快就赶到了。
门外响起轻声的叩门声,落月静静的坐在桌旁,面前倒了两杯清茶,还冒着氤氲的热气,似乎算准了她要来的时辰。
“进来。”落月淡淡的说道。
“宫主。”伏珠进来后对她施了一礼。
“坐吧。”落月轻轻点点头,将茶推到她面前,“我今天叫你来,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伏珠沉默了一下:“是夜白大人吗?”
落月看着她,没有说话。
“宫主想知道些什么?如果你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不但不杀晨殇,而且还救了他,那么,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落月的眼眸有些微闪。
“我想要知道,夜白和晨殇的所有事情。”她喝了一口茶,慢慢的把自己内心的轻微波澜按压下来,突然爱上自已的夜白,明明受到重创却能不费吹灰之力救好晨殇的夜白,明明力量强大却身体破败不堪的夜白。
还有晨殇,他堕魔之后明明力量强大,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受到这样严重的创伤,甚至差点丢掉生命,为什么,心智一向单纯的他,会用那样血腥残忍的方式,杀掉了四大长老。
还有……
她突然发现,无圣宫中,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确事情,甚至,她还比不上夜白和晨殇知道得多。
伏珠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不是普通的掌事宫女,落月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事情,更没有想要了解无圣宫的过去和种种,事实上,无圣宫的大事纪薄上记载的东西,都是表面光鲜的东西,而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统统都在她的脑海里,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四大长老死了之后,恐怕她是唯一知情的人了……
她沉凝了一下,似是在思考,又似在回忆:“如果宫主想要知道夜白和晨殇的事,恐怕得从数千年前的无圣宫说起了……”
夜已深,灯已灭,落月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床帐发呆,夜白,晨殇,原本竟然是一体,那么,她爱夜白,晨殇爱她,绕了个多么可笑的圈子,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她翻了个身,用手支起下颌,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轻轻的扑闪着。
还有,无圣宫的祭司来由……
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莫非伏珠又去而复返?
落月扬了扬手,那门拴便自己滑开了。
“进来吧。”
指尖飞火点燃桌上的烛火,门被推开了,然而站在门边的却不是伏珠,而是脸色有些苍白而神情又有些扭捏的晨殇。
“殇?”落月惊讶的支起身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
她从床上坐起来:“你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乱跑做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休息吗?刚刚才好了点,又到处乱跑,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如果再累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