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紧接着开口问道:“战况如何了?”
见公主而后先问的是战况,却不是她腹中的胎儿,她的身体,平儿眉头皱紧,语气颇为不好的道:“燕军没攻下,昨晚半夜退了兵。”
“我的孩子呢?”
“你终于想起他啦!”平儿语气间破含几分斥责意味。
紫阳无奈一笑,复又问道:“孩子如何了?”
“大夫说近日公主心思繁重,加之劳累,已经动了胎气。若再不好好休息的话,孩子就留不住了。”
紫阳眸光散淡,呆呆的睁着,却是藏不住的哀伤。
平儿叹息一声,接着道:“公主何不写封书信,将你身怀有孕之事告知燕王呢?”
紫阳摇头,半晌后才道:“我想亲口告诉他。”
听到这话,平儿显然吃了一惊,“公主莫不是还想深入敌营一次吗!这次,平儿决不许。”
紫阳却极为淡定,反问平儿道:“你怕什么,怕朱隶溪护不住我的命,还是怕他压根不想护着?”
“公主!上次你是偷偷入的北平,如今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纵然燕王诚心想要护你,怕是他也抵不住手下将士的要求。所以公主,这太危险了,万万不可啊!”
“本公主有说要深入敌营吗?我只想在城下单独见他一面,由着戴剑利和傅将军陪着我,这样你可放心了?”紫阳道。
平儿无奈叹息一声,终究点了点头,道:“那奴婢去安排。”
***
燕军营地,众位将士正于主帐内议事。
朱能明显的露出喜色,意气风发道:“昨日我军虽未攻下城池,却打得南军损失惨重。待到明早我军歇足精力再攻,宿州城内那仅存的几个士兵怕是再难抵挡了。”
立马便有人笑呵呵的附和道:“将军说的是。”
于是同时,一声有些突兀的“报!”却紧跟着在帐外响起。朱隶溪命他进来后,那人跪下,手呈书信低头道:“南军送来一封书信,说让王爷亲启。”
张道宇眼神盯着那封书信,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朱隶溪起身,拿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张道宇只见朱隶溪面不改色的略看一遍,便抬头道:“不过是约本王去城下聊聊天。郭墨,给本王备马。”
众位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看着正前方一动不动的张道宇开口说话了,“臣劝王爷还是不要去了。”
“为何?”
“王爷这是还放不下那个女人吗?”张道宇声音平静,话音却犀利。
朱隶溪冷笑一声,却道:“本王正是因为放下才敢去见。倘若不去见,军师认为这将置我燕军于何地,是本王胆小如鼠到畏惧一个女人。”
“臣不敢。”
***
当夜,朱隶溪带了郭墨及其它兵士五人立于城下,城门开启,紫阳由平儿,戴剑利和傅将军陪同着出了城门。而后,紫阳和朱隶溪驾着马匹行至两队人马的当中。
朱隶溪沉着脸色,冰冷而带着责备的目光看向紫阳。紫阳一笑,似是未见朱隶溪的生气眸光,亲切打招呼道:“王爷来的真快!”
朱隶溪怒目而视,语调森冷,“朱紫阳,以死相逼这招你何时用的这般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了。”
那封信上所书之意,不过是朱隶溪若今晚不来见,她朱紫阳明日便去燕军营地拜访他。紫阳凄楚一笑,而后道:“王爷若非在意,本公主哪能得心应手。”
朱隶溪眸光柔软一瞬,继而又恢复冷冽,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问道:“找我何事,又来劝本王吗?”
紫阳正了脸色,字字清楚的道:“朱隶溪,你攻下宿州之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