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锵锵锵!
随身兵器全涮地拔出来了,人人紧张地望向同一个方向——赵飞。
“娘的!”有一名黑衣大汉紧握七星锤,怒吼道:“我们都来了,你到底想怎样?倒是出个声!”
赵飞缓缓将持着酒杯的手放下,那是一双又冷又硬如鹰爪的手。
“各断右手掌,挑断左脚筋。”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粗嘎如铁。“你们就可以滚了。”
众人闻言色变。
“格老子的!你是要我们从此以后半残半废当个活死人吗?”另一名黄衣大汉大吼,掩不住颤抖。
“否则——”赵飞冷冷一笑。“就是死。”
“这……”众人脸色登时惊白了。
“哼!老子倒要看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死!”一名身材粗壮的灰衣人持剑凌厉地冲了过来。
打、打起来啦!老板娘和店小二眼尖跑得快,忙躲进柜台后。
可是并没有听到任何兵器交击的声音,已然结束。
赵飞不知几时手上已抓起了那把刀,刀锋冷冷地刺进了灰衣人的喉头。
可怕的身手,好快的刀!
灰衣人的惊悸、恐惧和不敢置信之色全僵凝在脸上,然后缓缓、缓缓地倒了下去。
偌大的野店里,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彪形大汉们脸色灰白得跟死人没两样,每个人都伸手捂住了自己发凉的喉头。
“赵飞……你、你难道当真要和我们”三花寨“过不去?”黄衣人鼓起勇气,咬牙道:“我们寨主说了,只要你答应,这次河南水患朝廷赈灾的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同你五五分帐。”
“五五分帐?”赵飞唇角微微往上一勾,笑意寒浸骨。
“你几时听过我赵某和人分帐过?”赵飞,外号“云州鬼见愁”,乃是云南地带最无恶不作的杀人王。
他下手劫镖夺货从不留活口,心狠手辣的可怕手段,就连同样雄踞云贵一带的三花寨都要忌惮三分。
这次闻知河南发水患,朝廷将拨款赈灾,这笔红货已经引起四方八边各路人马觊觎不已,其中三花寨自恃是云贵第一大寨,以为撂下一句狠话便能让各路枭雄退让。
可是没想到尚未出云贵,就惹来了赵飞这一号杀神。
“你的意思是你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全要了?”黄衣人倒抽了口凉气。“你好大的胃口,你以为我们三花寨是好欺负的吗?”
“三花寨若不好欺的话,为什么你们寨主龟缩得不敢出面,反而派你们这些小喽罗来当替死鬼?”赵飞笑了。
众人面面相觎,在彼此眼中看见惊恐和心虚。
“摆平了你们三花寨,下一步就是中原整个绿林。哼,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跟我争那一百五十万两!”他眼底满是轻蔑。众人又惊又怒,刹那间热血沸腾,浑然忘却恐惧。“好大的口气!双拳难敌四手,我就不信你打得过我们!”
黄衣人心一横,眼色一使,顿时所有人杀气腾腾地抡起武器,一齐哄然拥上!
赵飞冷哼一声,寒铁大刀挥起。
眼见一场腥风血雨豁命厮杀即将展开~
但是下一瞬间,哐啷巨响声四起,兵器纷纷掉落了一地,其中包括赵飞的刀。
所有人开始抽搐、发抖、痛苦地蜷缩倒地。
饶是赵飞功力精深,依旧止不住颤抖刺痛的低号,“谁?是、是谁居然敢暗算我……?”
“啧啧啧!”老板娘好整以暇地自柜台后晃了出来,轻弹着被胭脂花染红了的娇艳指尖,“我说呀,你们真够丢脸的,就这么点本事,还敢出来学人家跑江湖混黑道?活该你们毒发身亡回苏州卖鸭蛋去也。”
“你……”赵飞脸上冷汗如雨点掉落,惊骇痛楚地瞪大眼。“怎么会……”
“怎么不会呀!”她笑咪咪的回头对光头店小二吩咐道:“帼咽儿,传令下去,叫他们来抬”花肥“了。今年正巧逢寒冬下大雪,我满谷的芍药、罂粟正愁肥料不足呢!”什、什么?要把他们做成养花的“堆肥”满地惨叫呼痛的大汉们全吓得魂飞魄散了。
“不!我明明用银针试过酒菜没毒……”赵飞嘶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