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余成树了,果不其然都还没提到颜辞的名字对方的态度就软和下来了,余成树今天在颜辞公司吃了瘪心中正窝火,原本是想找余意撒气,可现下这气却只能往回憋了。
"你跟颜辞究竟怎么样了,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余成树问。
"他是对我很好,我现在正陪着他在外面参加一个饭局。"
听余意这么一说,余成树更加不耐烦了,气愤的问道:"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余意冷淡道:"你真当我是祸国殃民的绝色天仙?他对我再好难不成还能直接将颜家送给我?"
听见对方顶嘴,余成树威胁着说:"你可别耍花招,你妈最近的状态可才刚好些。"
余意一听,脸色立马沉了,语气也冷了几分,"你让我做的事我都答应了,你答应我的事也得做到。"
余成树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余意紧张的咬了咬下唇,随后立马换了个轻松又略微炫耀的语气道:"他今天拿了零花钱给我,我知道你想要钱,等会儿我就转给你,我劝你在做事前还是多少掂量着点,刚才你有句话说的挺对的,我确实翅膀硬了。"
不得不说这扮猪吃老虎的挑衅话语以及这恃宠而骄的语气余意是演的真好。
余成树这下不生气反倒笑了起来,随后他又道:"我有事要颜家帮忙,你周末的时候带颜辞回家来吃饭吧。"
回家吃饭!?
余意心中咯噔一下,刚刚那些话全是自己瞎编的,颜辞厌恶自己,厌恶余家的要命,怎么可能会跟自己回家。
"这个,我。。。。。。"余意有些底气不足。
余成树这样多疑的人立马就听出不对劲,厉声反问道:"怎么?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难不成你是在骗我?!"
"当然不是,周末我会跟他一起回来的!"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余意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挂断电话以后余意立马给他转了钱,十万块钱几乎是余意身上所有的钱了,颜辞没给过他一分钱,他自然也是不敢主动找他要。
他给余成树的这些钱其实都是他辛苦拍戏赚来的,看着仅剩三位数的存款,余意将手机往旁边一丢,又掐着自己白天被烫伤的手背勉强让自己清醒。
原本,余意是打算在厕所这躲一躲,不然回到包房后颜辞又继续折磨自己,可是刚才接了余成树的电话答应了他要带着颜辞周末一起回家,用膝盖想想也知道颜辞不会答应。
一番思索下,余意不敢在这躲着了。
不管如何先将这头愤怒的雄狮给安抚下来,先让对方不折腾自己,顺着他,让他心情好一些,再求求他交换一下条件之类的,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琢磨好对策的余意回到包房后将自己疏离冷淡的情绪全藏起来,十分主动的敬了在场许多人酒,他风轻云淡又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错。
余意其实想的很简单,颜辞叫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以陪酒的方式来羞辱自己吗?
虽说不知道究竟又是哪招惹到了alpha,但既然他想,那自己就乖乖听话,不就是喝酒吗?自己就随了他得意又如何。
而颜辞看着犹如交际花与人开玩笑喝酒的Omega心却越发冰冷。
那些照片,那些传言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闪过。
果真是个婊。子,对着谁都能一副讨好卖乖。
余意喝了不少酒,喝到跑了好几次厕所去干呕,喝到胃像被灼烧。
再一次在厕所吐了后,余意掐着自己烫伤的手背,跌跌撞撞的在洗手台用冷水洗脸。
他洗完脸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见颜辞站在自己身后,余意嘴唇毫无血色,但两颊又有一抹异样的红晕,乌黑的头发沾了水,有的贴在额头有的则还往下坠着水珠。
厕所里的灯光并不太明亮,故意设计的昏暗,原本的初心是为了增添暧昧,但此时此刻余意看着镜子里的颜辞却犹如在看一个嗜血的魔鬼。
他瞳孔放大了些,一脸惧意的回过头。
颜辞看着狼狈不堪的Omega勾了勾嘴角,轻飘飘的问:"感觉如何?"
不好,一点都不好。
胃里难受,身体难受,手也疼的难受。
余意心中苦涩,明明头晕目眩险些倒下的他靠在洗手池边缘,他故作镇定可却十分狼狈,颤着声说:"颜辞,我想回去了。"
alpha盯着他的脸冷漠的说:"大家可还没尽兴,你这就不行了?"
不知是因为情绪激动所致还是因为委屈,余意的眼眶都红了,在他苍白的脸色显得尤为惹人心疼。
颜辞看着他莫名就想起了余意躺在床上的模样,情到浓时受不住的时候Omega也是这个样子。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最后颜辞低头咒骂了一声,然后抓住余意的手有些粗暴的将他往包房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