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不要总把别人当傻子。”封季同看着捂着脸的封嘉月,满眼失望,“你觉得永远可以让别人冲锋陷阵,你在背后清清白白吗?你妈,你舅舅,你弟弟,都是你的工具。你倒是干干净净的唱红脸。”
封嘉月的心中慌乱,“我没有——”
“不用再说了。”封季同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在苏冉的手里狠狠地栽过之后,更加不会小觑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曾经备受他信任的女儿。
“之前的事情,如果窈窈真的想要追究,你以为那个姓刘的能判诽谤罪,你就能躲过去吗?这种事情拿到法庭上,人人都会知道你用心恶毒,你还有脸面可言吗?窈窈已经给你留足了颜面了。”他冷着脸,“你小姑姑的餐饮生意刚做到澳洲,正缺人手,你准备准备,过去给她帮忙吧。”
“还有你。”封季同转而对封嘉文,厉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学校去,继续读你的书!”
……
封季同火速把一双儿女送走,连去见邹美婷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也算是雷厉风行了。
此举更是坐实了坊间的传言——看来这姐弟俩确实是闯了大祸,而从封季同的处理方式来看,是他们俩私自的行为。
一时间众人纷纷私下感叹,邹美婷的脑子不灵光,生的一双儿女也是蠢货,拎不清形势。
只能说时也命也,气病了宗老爷子,倒白白送了机会给宗衍。
不过要说到宗家这一茬,那可就真是热闹了——
不仅三房宗启山质疑更换董事长的决议,宗衍的父亲宗庆山、二叔四叔以及两个姑姑也都带着儿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庆城。
“我还没有死呢,听到我不行了,都赶着回来分家产么?”近郊的别墅里,宗宏深站在窗边,给挂在窗边的鸟笼里的画眉鸟添食。
罗君毅立在一旁,他从一早上,便寸步不离地伴在宗宏深的身侧。在他看来,宗氏发生的这一切,他都难辞其咎。
“老爷子……”
“行了,我不怪责你。”宗宏深放下鸟食,擦了擦手,“连我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程度。”
宗宏深活到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然而骤然察觉到身边的变化,发现自己等同于被软禁了起来,他免不了十二万分的震怒。
他被以养病为由隔绝了起来,但是消息没有隔绝。
他知道宗衍一夜之间召集起了董事会临时会议,当日便发布了公告,手脚迅速果决。
而老三就逊色太多,不仅消息不灵通,晚来一步,后来通过律师发了个声明,跑过来闹着要见他——有这上蹿下跳的时间,宗衍已经一刻不歇,把公司上下都收拢得差不多了!
至于后面拖儿带女赶过来的这几个,他连见都不想见。
“哼,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罗君毅:“……”
老爷子鲜少使用这种粗鄙之语,罗君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你说,阿衍的性子随谁?”宗宏深转过身,拿起拐杖,沿着长廊慢慢踱步,“是像子怡吗?”
孟子怡也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凡事只要做了,就要做个彻底。罗君毅恍惚了一瞬,说道,“我倒觉得,少爷更像您。”
一样的倔强。
宗宏深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
宗氏的争产大戏闹得动静不小,宗启山扬言要对簿公堂,宗庆山接受了媒体采访,话里话外暗示宗衍这个儿子不孝,其他人更是日日去要求见老爷子。
只是对于宗衍来说,控制住公司,比应付这些人要重要多了。
正如宗衍预计的那样,接连几天他都忙得不见人影。有时夜里两三点才回来,天不亮便又离开了。
封窈每回都是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道温暖的身躯靠过来,将她揽入怀里。她会无意识地摸索着,抓住他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接着继续陷入沉睡。
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如果不是床单上的皱褶,她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是做梦梦见他回来了。
管公司的事情,封窈不怎么懂,虽然她名下有封氏的绝大部分股权,然而就像苏冉说的,她就是个签字用的。然而看到宗庆山在媒体上暗示宗衍不孝,封窈却是怒不可遏。
“简直是岂有此理!”封窈咚咚戳着平板屏幕,对苏湘云道,“外婆您知道吗?我听朱婶说过,宗衍小时候,那会儿才刚学会走路,走得还不稳,看见宗庆山,跑过去抱着他的腿喊爸爸。你猜怎么着?宗庆山一脚把他踹开了!”
封窈气得想打人,“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哪来的脸提这个‘孝’字?真是孝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