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等她说完,慕安之已经冷冷打断她,垂在一边的手飞快抓上她的手,“容颜,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这本来就是我们结婚的目的,在互惠互利后,就和平分手。”容颜忍着手心传来的痛,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慕安之,或许这次带我回家已经帮到你了,所以,等回去后,我们就去离婚!”
慕安之一愣,容颜乘机抽回手,头也不回的朝别墅侧楼走去,不管慕安之什么时候回去,反正她今天是一定要回去。
慕安之迎着天边刚露出的晨曦,站在凛冽的寒风里,定定看着那人背影消失的发呆。
正当他敛起思绪打算追到侧楼去看看,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
“安之……”杜柔媚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轻轻的,柔柔的,真的像极了她的名字,暖暖的语调就像一根雪白柔软的鹅毛在他焦躁不安的心上缓缓拂动,让他一下子平和下去不少。
他淡淡应了声,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晚一直在自己后背上搓揉的小手,常年打工,她的手心,不像一般豪门千金那样细嫩,手掌和手指间布着一层薄茧,也正是因为那层茧子,挠他背上作痒的疤痕正好。
杜柔媚久久听不到慕安之主动开口,忍不住问:“安之,你去哪了?”
“有点事,我回家了一趟。”
杜柔媚长长舒了口气,为慕安之从不骗她,这次也不例外。
再次开口,声音已带着几分欢喜,“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吧。”
“要不要我去接你?”她正想开口,慕安之已经毫无预兆的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因为她听到了因为小跑带起的凉风,还有女人的呼吸声,再接着电话就断了。
她拿下手机,放在手里看着刚播出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没再打过去。
慕安之喜欢女人不要太黏,她就努力做到不黏,即便她天天都想和他在一起,这两年来,没有他的消息,她从不主动约他。
把手机放进包里时,她心里蓦然紧张,刚才让慕安之放下她的电话去追的女人会是容家那丫头吗?
容家那丫头,等她回来,她是该去会会她了,不过再去会她之前,她可没忘记另外一个欠她答案的女人。
去卫生间里好好补了个妆,掩藏掉眼角的青紫,她这才拿起包,姿态优雅的出了门。
昨晚,贾初锋正折磨她到一半,电话响了,从他骤变的脸上可以看出,肯定是他不是正道上的生意出了事。
等他走后,她解开手脚上的绳索,步履艰难的走到浴室里,镜子里倒影出来的女人,披头散发,眼眶紫肿,下SHEN更是隐隐作痛,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对着镜子吐了口含着血丝的口水,该死的贾初锋,这两年来,他付诸在她身上的,她一定要他以血偿还。
想彻底摆脱贾初锋,想报复贾初锋,放眼这个世界,估计也只有慕安之能做到,可是,她有那么多证据被贾初锋抓在手里,冒冒然然的,她觉对不敢轻易下手。
一旦让贾初锋洞悉她的念头,以贾初锋的行事风格来看,只怕在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前,会让她先胜败名裂。
浮想到慕安之在知道她所作所为的反应,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慕安之看着很温雅谦和,那是和他的出身,职业有关,其实真正的他一旦心狠起来,暴戾出来的震冷,估计比谁都可怕。
杜柔媚双手环绕在胸前,努力让自己又惊又骇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
冲洗掉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令她作呕的味道,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点开里面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号码,想拨过去,可是在手指即将触碰下去时,她迟疑了。
她不希望自己再走错任何一步,这两年来,她一直呈现给慕安之的是,贾初锋很爱她,努力让他吃醋,如果现在贸然去推翻,只怕会让慕安之怀疑她的为人。
想到最后,她还是没按下拨通键,独自一个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梦里,一五一十还原了她如何把自己侧面整容成那人的摸样,但是,她只整了一个侧面,的确有她的道理。
那天,当她无意经过一个隐蔽性很好的山洞,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只穿着单薄衣衫的女人正在嘴对嘴的给盖着她所有衣服的男人喂水,男人在喝水的中间,似乎半睁开过一次眼,如果他真记得的话,从他的角度看到的刚好是女人转身去拿盛水竹筒的侧面。
三年来,她一直讳莫如深的梦魇般的事实,终于在眼前再次真真实实的上演了一次。
敛起思绪,她又回到了现实中,成了那个高贵典雅的市长夫人。
走出家门,专门配给市长的司机,跑上来问她要不要送,她摇了摇,自从被贾初锋警告过后,她什么人都不相信,包括……
“柔媚。”她才走出市干大楼的门,身后就有人在叫她。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当看清来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最近怎么这么背,越不希望什么人出现,越是什么人就会出现,她刚才才想起这个讨债鬼,他就出现了。
杜小松看着女儿一张变成酱紫色的脸,就知道她不欢迎他,非但不欢迎,还很讨厌,没办法,他欠了高利贷一屁股债,这唯一的女儿不帮他,他可真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