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的我都记得,但是你却忘了你的承诺……”
看容颜不断扭着身体挣扎,慕安之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
身体一得到自由,容颜立刻打开包,翻找再次响个不停的手机,飞快看了眼号码,是秦晴。
电话才接通,容颜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晴的声音已经在那头势如破竹的响起,“颜颜,不就是个国际长途加漫游嘛,值得你想这么久才接吗?你老公这么有钱,你真的没必要给他节约的,再说了,节约多了,他说不定就又要去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夜女人用……”
车厢里很安静,手机的音响有实在太好,外加秦晴类似喇叭一样的嗓门,她吼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到另外一个面色渐渐开始阴沉的男人耳膜上。
容颜余光瞥到慕安之渐变的脸色,在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好,几次张嘴要打断秦晴,偏偏那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容颜只要发出一个字,她马上打断不说,还会用更大的嗓门压住容颜。
最后,当秦女侠义愤填膺地大吼一番后,容颜彻底无语了。
看容颜不说话,秦晴好奇,“颜颜,你怎么了?”
容颜鼓起勇气飞快瞥慕安之一眼,发现他虽然脸色阴沉了下去,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却是紧紧抿着,一副好男不跟女斗,他根本不会开口的样子,她这才开了口,“小晴,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秦晴在电话那头,丝毫没察觉到电话那头人的声音很紧绷,还带着点提示性的停顿。
她抬头看了看天,再捏了捏下巴,“我昨天答应你的事,已经帮你问了,我妈唧唧弯弯说了许多,却没句重点,要不,等你回来自己再问她吧。”
容颜有些失望,即便她已经从容南毕嘴里知道亲生父亲的名字,但是她还是想从就街坊那里得到证实。
如果她的亲生父亲真的姓宋,那她是不是马上要去改成宋颜。
呵,宋颜,宋妍,虽然同音,意义却是完全不一样。
“秦阿姨,今天在家吗?”
“她退休了,除了早晨买菜,晚上跳老年舞的时间,她全天都在家。”
容颜心里一喜,“那我等会儿就去找她,顺便着,你回不回家?”
“什么?”秦晴惊讶,“你老公再怎么有钱,你再怎么去美国乘的是直升飞机,也不会等会儿就到吧!”难道那么淡泊名利的人,终究还是被这个大染缸,染黑了,浮夸了!
“我回来了。”容颜淡淡道,回来的太突然,不要说秦晴,事实上她也是在和慕安之那啥啥时,身体上愉悦的感受,让她相信不是在做梦,她真真实实回到了A市。
想想别人现在连去个香港,澳门,都叫港澳七日游,那她这一天一夜都不到的美国之旅,真不知道算什么。
果然,等待她的是秦晴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叫,“你丫的,重色轻友,不仗义的家伙。”
容颜有些内疚,正想解释,身边自她接通电话,哪怕是秦晴在那头骂他,他都没吭声的男人,忽然俯身贴到她耳边,状似无意地对她柔声说道:“老婆,什么时候好啊,我们马上还要去律师楼。”
容颜狠狠瞪了看似无辜,实则无比腹黑的男人,不等她再次开口,电话那头的秦晴在短暂沉默后,就是一声尖叫,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昨天那样冒冒失失的去武警师长那里投诉慕安之,今天又被他逮到在背地里说他坏话,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手握着着传来嘟嘟声的电话,容颜恨的牙根直痒,如果不是想着早晨才咬过他,说不定,她又会扑上去使劲咬一口。
“慕安之,我警告你,以后我打电话,你都不准吱声,否则我……”
慕安之淡淡笑了笑,“否则揍我吗?”
容颜回瞪着他,思忖片刻后,慢慢地,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似乎真是应验证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笑意也只是虚浮在瞳仁上。
“我们的实力有多悬殊,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以后我不会再说那些对你根本没任何威胁的话。”她扬了扬下巴,笑地邪佞,“慕安之,我一定要找出一样你害怕的东西,或者是事,我想用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来对你这种人,肯定比我那些空口的威胁要有用很多。”
慕安之愣了下,探出手想去帮女人拢一拢垂在肩头的碎发,却被女人的一个偏头躲开了。
他知道她又想起杜柔媚了,看着她娟秀清丽的脸,不觉一声苦笑,“老婆,如果你发现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感到害怕失去的人是你,你还会这样说吗?”
容颜本能地嗤鼻冷哼,“慕安之,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啊,还有一个星期过完年,我就二十四了。”
慕安子定定看着眼前这张心形的小脸,眼神里有抹无法言语的忧伤一闪而过,“是啊,还有一个星期,我的颜颜就要二十四了,真的是个大人了,而这离我们约定的……”
男人把目光淡淡飘向窗外,没说完的话,再次只说到了一半。
以容颜的性格,绝对藏不住任何的话,像这样反反复复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仅吊人胃口,也让人很心里憋着很难受。
可惜,这段时间,自从莫名其妙嫁给慕安之后,她的生活就开始一团乱,没理会男人的欲言又止,偏过头,朝另外一面车窗外看去。
还有七天就要过年了,各路商家都已经解出浑身本事,一眼望去,除了耀眼的霓虹灯,花哨的海报,琳琅满目的商品,就是出外采购的行人。
慕安之收回视线,淡淡看了看容颜,然后发动引擎,“先去律师楼,还是先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