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是有你自己的目的,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为了保护你的柔媚?”
话到最后,容颜感觉自己有点歇斯底里,像极了个不得丈夫宠爱,却又不愿甘心让出名分的正室。
这类女人,曾经是她最不喜欢的,曾经,在她看来,女人要靠的是自己,应该懂得独立,而不是成为男人的附属,完全依赖着男人。
现在呢……
不知不觉中,口口声声说不在乎的这声“慕夫人”已成了她很在意的事。
听了她的话,慕安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侧过脸看向她,“容颜……”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面色如常,唯有透过渐渐变蓝的瞳仁能看出他内心的波动,“许多事,你不需要再问,也别再乱猜了,终有一天我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偏过头,不再看容颜,保持背对而立的姿势,声音低沉,“也许当那一天到了……”
容颜一开始还沉浸在他突如其来的那声全称,除了相亲那次,后来他再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正是在生气时,这次呢……
看样子他不像在生气,倒像是陷入无比的孤寂和萧瑟中难以自拔。
从惊讶中回神时,听到的刚好是慕安之低沉的喃喃声,与其说是在讲给她听,倒不如在说给他自己听。
心头涌上怒火,容颜直接一拍桌子打断他,“慕安之,或许没等到你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告诉我那天,我已经离开这里了!”
你这个大骗子!
眼眶不觉通红,不要再听他什么推诿,都通通滚蛋去!
垂在一边的手,慢慢握紧成拳,正想继续给自己的面子再扳回几句话。
感觉到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伴随人影带来的冷风,眼前出现一具欣长挺拔的身体,身体的主人,双手抓在她肩膀上,很用力,恶狠狠地看着她,“容颜,你休想,四年前我已经失去了,四年后,你休想轻易离开!”
容颜承受着肩膀上的剧痛,她努力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到最后,随着男人的力气越来越大,她还是吃痛发出声音,抬起头看着两只眼睛完全变成粉蓝色的男人,嘴边很艰难的扯出一点笑,“慕安之,四年前,呵呵……四年前,你娶我,果然只是因为我和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有那么几分相似……”
知道事情真相,她明明想哭,可到最后,她却放声大笑了起来,仿佛这辈子从没这么觉得好笑过。
慕安之猛然松开手,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翕动,过了很久才发出声,却是异常涩哑,“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他的反常,他的痛苦,他眉眼间的纠结,在容颜看来,都是谎话被戳穿后的欲盖弥彰。
她冷笑,耸了耸发酸的肩膀,“既然是事实,听谁说的,根本不重要!”
慕安之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朝大门外走去,“我先去趟部队,等会司机会把你直接送去教堂。”
直到汽车引擎声彻底听不到,容颜还站在原地,她愣愣的站着,目光随着慕安之的转身离开,瞬间黯淡,再也没有刚才的冷嗤讽刺,还有故作冷漠。
她的心很痛!
本来想着一定要给腹中的孩子一个有父有母的完整家庭,现在看来,世界上许多人看起来最简单,也最容易实现的愿望,对她来说,却成了天大的难题。
一只手轻轻抚上还没隆起的小腹,喉咙涌起一股酸水,她强忍着咽了下去,孩子,让你一出生就没爸爸,你会怨我吗?
……
慕安之心情异常烦躁,前两天才缓和好的气氛,随着一个他曾经故意说出口的名字而变得一塌糊涂。
那个小女人,她不知道听谁说的,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替身。
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