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慕安之已经接好电话,他看也不看身后人,头也不回的朝停在村口的车走去。
楚卫国跟上去几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在走出去几步后,又折回来,当把不敢面对他的女人拉在手里后,这才大步朝汽车走去。
……
把秋宛墨推到后座上,楚卫国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看也不看她,径直问慕安之,“电话是他打来的,怎么说?要钱还是要其他的?”
“他让我一个人去西郊的铁厂。”慕安之眉心拧成一团,车开的飞快,仿佛他晚一秒钟,容颜和孩子就多一份危险。
秋然之彻底疯了,他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前面你们下车,我一个人去。”慕安之沉声道。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楚卫国当即表示反对,“我更不放心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颜颜,她怀孕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秋宛墨忽然插上话。
楚卫国已经不知道自己再次面对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五味陈杂的味道,他自己也说不清,明明为了那个女人当了逃兵,为了她这么多年没再爱过其他女人,再次看到她应该欣喜若狂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尖酸无比,“连我个粗枝大叶的男人都看出她怀孕了,也亏的你还没看出来,呵呵,看来即便都是自己生的,也分三六九等,一个养到七岁就放任不管,还有一个却皇帝一样的小心伺候着。”
秋宛墨脸色白了又白,浑身都在颤抖,“不是的,两个孩子我一样爱,只是……”
“只是因为安之当初没被毁容,所以你觉得你这母爱对他来说,有没有都不重要。”楚卫国继续讽刺。
“不是的,我离开安儿不是你说的那样。”秋宛墨自残似的紧紧咬住下唇。
“那是什么原因?”楚卫国继续冷笑,“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心狠的母亲,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安之时,他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墙角里,你知不知道……七岁的他连三十斤都不到!”
“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秋宛墨泣不成声的哀求着。
楚卫国转过脸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不忍,嘴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意思,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慕安之已经把车靠边停下,“黎叔,你先去扶她下车,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灯,楚卫国马上收回手,不屑再多看身边的女人一眼,更不屑和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安之说不让跟着,他只能偷偷跟过去,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卫国。”秋宛墨在身后叫他。
“什么事?”楚卫国很不耐烦,头都没回一下。
“我大概知道然儿会把颜颜带去哪里。”
“哪里?”
“你带我一起去。”
楚卫国终于转过身,看着她带着期待的眼睛,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
……
“大哥,一辆宾利开过来了。”站在门口的小兵娄子,匆匆跑来报告。
“是黑色的宾利吗?”秋然之看看自己的指甲,亲耳听秋宛墨说他不是慕家人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那把火,只是烧毁了他的脸,一切都是慕海生故意的。
慕海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要这样对我,我绝不放不过你,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所以痛苦,都转嫁到你儿子身上。
我要看着他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我要你慕家在今天就断子绝孙!
“跪啊,你怎么不跪!”破旧的厂房里,一群手拿棒球棍的男人正围着一个相貌清俊的男人。
不错,那个神情从容,明只有危险,还是单枪匹马走进来的男人正是慕安之。
他抬头朝说话的人看去。
只一个眼神,人群里立刻发出惊叹声,“这是男人吗?怎么长的比女人还好看。”
“啪!”说话者,脑门上立刻招来一拳,“你他妈的再给老子废话,今天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刀疤男走到一群黑衣人中间,挑衅似的狠狠白了慕安之一眼,忽然,他起了坏心,环顾身边二三十个小弟,冷笑道:“等会房间里面有一个,如果你们觉得不够的话,眼前这男人也可以给你们。”
“真的?”有色心四起的猥琐男,对着慕安之擦了下口水,娘的,长成这样的男人岂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刀疤男朝后退了一步,同时两手朝前一挥,“真的。”
由始至终,慕安之面色都没任何变化,除了当他们说到恶心那段时,垂在边上的手紧紧握成拳,狭长的丹凤眼迸出嗜杀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