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书悯一定会查出来自己做的事情的!一定瞒不过他的!
二皇子心里这个念头越来越肯定,若是别人他心里还存着侥幸,但那是嵇书悯。
二皇子憎恨嫉妒嵇书悯,但同样也只能肯定,嵇书悯完全能识破他。
怎么办……怎么办!
他面上勉强平静,看着贺平延维护嵇书悯的样子,脑子里留下一个念头。
只能彻底将嵇书悯按死了!
只有让父皇彻底厌弃了嵇书悯,完全不信任他,或是让他根本没办法说出来话……
才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被恐惧推挤着,二皇子掩不住眼底的怨毒,死盯着贺平延,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能因为太子如今身子不好便网开一面,此事涉及国本,我定要好好查个水落石出!”
“即使是太子,为了父皇,我也不会有任何包庇!”他将自己的姿态摆出来。
“臣同意二皇子之言。”大理寺卿冷肃颔首,威严地瞧着自己显得几分桀骜的儿子:“平延……”
“是。”贺平延最终垂头答道。
二皇子松了口气,挺直腰背甩手离开,心却依然悬着。
他心烦意乱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父子两个,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眼神。
“少饮些……”
夜色下的小酒肆里,一个俊朗的少年郎,一边淡淡地劝着,手却继续在斟酒。
拿着杯子的秀美小少年,眼睛盯着酒杯,见倒满了,小心地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嘶——好酒!”她压着嗓子,眼眸中辣出点水意,一条腿踩在椅子的边缘,散漫而不修边幅。
同他身份正襟危坐的斟酒人,形成鲜明对比。
“伯父今日不在府里?”
少年郎转过头,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同二皇子争执的贺平延。
“我爹在不在府里,也不耽误我出来啊……”说的句子一长,嗓音就压不太住了,透出点软意来。
昏暗的光下,细看她五官,是庄玉寻。
“也是。”贺平延点点头表示赞同,庄将军养女儿向来粗犷,什么女子该做什么,女子不该做什么,庄将军完全不在乎。
曾有人劝他,养女儿还是得有点闺秀的样子,不然以后可怎么出嫁啊……
结果庄将军虎目一瞪:“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老夫管哪门子能做什么!寻儿不能绣花,但寻儿能杀蛮子啊!怎么样,别人家的女儿做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说罢,非常自得地捋了捋胡子,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女儿的军功到处宣扬的骄傲模样。
庄将军对待女儿的婚事,更是手一挥:“我女儿能领军作战,怎么,夫婿还能挑不明白吗?按她自己的意思来!”
女儿被夫人要求相看,他还帮着女儿摆脱。
被将军夫人一同骂:“你们爷俩也真是蛇鼠一窝!”
庄将军则背着手对女儿挥挥,腆着老脸哄夫人:“我和寻儿这叫脾性一脉相传!”
由此,贺平延跟在庄将军身边,却从未敢露出半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