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真的把京城闹得……”嵇书勤担心嵇书翎这种小肚鸡肠的人,破罐子破摔,让京城中百姓陷入危险。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这句话嵇书悯觉得用在嵇书勤身上,半点也不为过,此时他长叹口气:“不会的,我已让人……”
“大皇子殿下!安家的求见您!”
嵇书勤皱起眉。
“等着无趣,让他进来去,看他要说些什么吧。”嵇书悯挑挑眉。
没一会儿,安大老爷被带了进来。
他在宫门外跪了小半个时辰,整个人都冻透了,浑身打着抖,脸和手几乎冻得发紫了,在泰然自若,身形翩翩的两个外甥面前,显得可怜又好笑。
他缩着脖子,一张嘴,声音都在抖:“见过大皇子,三皇子。
“大…大皇子,您这是何,何苦呢?”他想做出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样子,但眼神的飘忽透出掩饰不住的心虚……
“你是何意?”
“我,我大言不惭,是您的舅舅,我也是……也是为了您好,事到如今了,您不如朝二皇子殿下服个软,二皇子殿下说了!他顾及手足之情,不,不会将您和三皇子如何的……我,我能担保的。”
他磕磕绊绊地道,显然,是嵇书翎派进来劝降的,让他以舅舅的身份,来劝嵇书勤主动放弃。
嵇书勤就是再好的脾气,听到此话,也眉头皱的紧紧,面色发沉。
“嗤——”而一旁的嵇书悯直接笑出声来了。
安大老爷局促不安地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三皇子殿下容颜如玉,漂亮锋凛到晃人眼,和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一样,甚至威压更甚,让安大老爷恍惚了一瞬。
往常在朝堂上,他距离嵇书悯很远,看得不分明,此刻看到嵇书悯,安大老爷心中更怯懦了几分。
“你能担保什么呢?”嵇书悯轻声问道,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二皇子不会追究你们今日意图谋逆之事……”
“谋逆之事,怎么能是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呢?”嵇书悯打断他的话,他话里指的,自然不是嵇书勤。
“二皇子殿下仁厚,顾念手足之情。”安大老爷为了自己能活命,什么胡言乱语都能说出来。
“若他真那般宽厚,今日舅舅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嵇书悯一句话点破,看着安大老爷脸上浮现的惊慌,只觉好笑。
“舅舅为何要说谎?”嵇书勤骤然问道。
“我没有,二皇子殿下的确……”
“我说的是,为何要撒谎说我为摄政囚禁父皇,又为何撒谎母后暗中将此事告知与你?”嵇书勤认认真真地问。
安大老爷没想到,都到此时了,嵇书勤还揪着这不放,支支吾吾:“我并未撒谎,大皇子你既然做了就要敢当!”
他居然当着嵇书勤的面儿还这么说。
“胡说八道!”嵇书勤没想到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妄图歪曲事实至此,到自己面前还在信口开河!
“我此番前来,是念着这份舅甥情,也是念着与皇后的兄妹情!大皇子您最好……识相些!”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睛中露出狡诈且豁出去的神色。
二皇子许诺他了,只要他能让嵇书勤投降,登基后就给他升官进爵,保他子子孙孙荣华富贵,二皇子承诺给世家贵族,若是他登基,绝不会如嵇书勤那般削爵,被嵇书勤整治过的世家,他都会重新让他们恢复爵位!安家自然也在其中。
安大老爷把心一横,反正都已经如此了,不如就拼上一把,反正只要他咬死,二皇子坐上那个位置,谁又知道他撒了谎呢?
“荒唐!”
嵇书勤一声呵,把安大老爷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脾气也上来了:“大皇子不照顾自己家人,还不容许舅舅我为旁人效力吗!”他还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