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嵇书勤毕竟只是摄政,虽与嵇书悯一起,但他们也只能抗衡,最后只得暂时搁下,这是嵇书勤的一块心病。
每每想起,都心生不悦。
如今正好可趁此机会,重新调查挖掘,但凡曾经参与其中,做过不仁之事的,一个也别想跑得掉!
此事交由大理寺与御史继续督办,派特使随行,凡事直上报与嵇书勤本人知晓。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提起来的心这下子都要吐出来了。
但还没人能劝得了大皇子殿下。
三皇子殿下在身边,旁人谁敢轻易造次去蒙骗?三皇子绝非可糊弄之人。
大皇子殿下更是连党羽都没有,想找人求情都找不着门,唯一听闻与三皇子和大皇子都还算交好的京官,居然是大理寺的贺大人。
这位……更是油盐不进。
还能摘出自己的,更是头缩得鹌鹑一样,明哲保身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再把自己搅进去,连哭的地方都找不着!
于是事情推进得意想不到的顺利,等先皇国丧之后,便可进行起来。
陵寝早已是建造好的,丧礼过后,大皇子亲自扶陵将大行皇帝送入地宫。
直至最后,皇后娘娘才携众宫妃,拜别了大行皇帝。
今年可谓是过得惊心动魄,直至此时,京城中才恢复了以往的人流。
后宫中,如今闹得最厉害的,便是刘妃了。
后宫如今皇后虽拿着凤印,但皇后久在凤仪宫中不露面,而容贵妃娘娘已然失宠,别说是管理后宫了,她曾经落魄到,曾经那些瞧不惯她的小贵人,路过都敢奚落她两句了。
所以现在后宫中大事小情的,便又找到了太妃娘娘那儿。
太妃仁慈,对于刘妃,并未苛待。
明眼人也都瞧得出来,二皇子所做种种,刘妃的确是不怎么知情。
刘妃是先皇的妃子,也没有皇子犯错,把母妃如何的,也曾有将妃子赐死的,但那也都是皇上亲自下令,如今先皇驾崩,后人就算是嵇书勤,也不会做赐死父皇妃子的事情。
所以说,刘妃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在宫中冷锅冷灶地了此余生了。
但刘妃怎么会甘心。
她日日跪在太妃娘娘的宫外。
因着她也没被禁足,所以宫人们也不知该如何阻拦她,只得跟在她身后。
“太妃娘娘!求您救救臣妾的儿子吧……”
“他也是先皇血脉啊,求太妃娘娘救救他!他不知轻重,若是责罚,臣妾愿以自己的命相抵啊!”
“太妃娘娘——”
刘妃喊得喉咙都嘶哑咳血了,但却依然一声声喊着。
太妃娘娘几次让人将她带回去,但刘妃娘娘又执着地冲了回来。
她知晓她能求的只有太妃了,去大皇子和三皇子那儿,绝对没有用处。
“让她起来吧,今日的风太凉了。”太妃处理了后宫一些事后,闭上眼睛,还能听见刘妃的哭声。
“刘妃娘娘今日,瞧着眼睛都是红的。”嬷嬷在一旁小声道。
“娘娘若是嫌她闹腾,不如让她禁足吧,也省的她日日这么摧残自己。”嬷嬷建议道。
太妃娘娘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若让她连门都不能出,她心中定然更加绝望,虽哀家做不得什么,但她乐意求就让她求着吧,总归……她自己心中觉得,能为孩子做点什么,便是全了她做娘的心思。”
太妃娘娘自己没孩子,却可能理解为娘的心。
嵇书勤在将嵇书翎圈在府中几日后,终是再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