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低声热闹的嘀咕着。
嵇书烈:……
隔日太医院擅诊骨伤的太医便被七殿下冷着脸色,询问有无能让他迅速恢复如初的法子。
“七殿下……老夫实在是学艺不精啊!”
“老夫也是。”
……太医们纷纷低着头,表示自己没有这种好办法,心里面想着:七殿下简直是异想天开。
此事传到了容贵太妃耳朵里,容贵太妃生怕这是儿子再次钻牛角尖犯癔症的前兆,急忙赶过来,泪眼朦胧地苦口相劝说。
就连嵇书勤也传来了口信儿,让他万事不要操之过急。
嵇书烈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里面总惦记着此事,就在他刚刚平复了些。
有听到消息:嵇书悯玩了一个来月后,回来了!
“往后还出去玩儿吗?”太皇太妃拉着陆梨阮的手。
“自然是要去的,我再多在您身边待待,等您嫌我聒噪烦人了,我就再出去玩儿,等您想我了,我就又回来了!”陆梨阮油嘴滑舌。
“就你能摸清哀家的心思!”太皇太妃被她逗笑了,眼角眉梢皱起一道道的纹路,慈爱极了。
“去吧,趁着哀家身子还算是硬朗,等哀家快不行了,你就得在宫里面天天伺候哀家了,哀家可不是那舍不得麻烦孩子的长辈,哀家这辈子得圆圆满满的,等到最后了,你们都得陪在哀家的身边……”
太皇太妃娘娘睿智而通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自己,她总是审时度势地让自己过得最好,这也是陆梨阮很佩服的。
“您要是这么舍不得我,不如同我一起游玩如何?”陆梨阮听她说的,弄得自己有点伤感,急忙故意耍宝道。
果然太皇太妃用力“啪”一下拍在她的手背上:“你可真是想把哀家的老骨头全拆下来玩儿!”
“走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多好啊……”太皇太妃娘娘似在感慨又似在叹息。
陆梨阮回府时,见嵇书悯正摆弄着一张薄薄的纸,那纸被随意揉搓,皱巴巴的。
“什么啊?”
陆梨阮拿过来,发现那是太后的亲笔信,从国寺中写来的。
说是想见嵇书悯一面。
“你要去吗?”陆梨阮的话音刚落,就见嵇书悯挑挑眉。
当然不去。
太后这信里把自己写得可怜极了,说自己命不久矣,想再见嵇书悯一次,全了他们此生的母子情意。
见陆梨阮看完,嵇书悯拈起那薄薄的纸,用蜡烛燎了一角,火舌迅速将整张纸吞下,只余簌簌的灰墨飘散。
合安侯府高夫人的生辰很快到了,过年时没回来的几兄妹也赶了回来。
那日合安侯喝的有点醉了,颇为冒犯地轻拍了下嵇书悯的肩:“三殿下,小女还要您多照顾了……家中这些个孩子,一个个的心野着呢,同老夫这老头子半点也不像……”
“老夫和夫人就守着这宅院,守着家里,等他们来来走走,行路在外,小女天真不知事,您护着她些。”
“侯爷放心,我自珍重梨阮。”嵇书悯同他对饮一小盅,得了陆梨阮一记瞧。
入了夏后,陆婉芸成婚了,嫁娶和睦,成两姓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