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区里的居住率已经不足百分之二十了。
院子里也没什么物业了,路灯清洁也都没有了,北方冬天四点多就天黑了,整个小区长黑乎乎一片。
一月二十七日,拨打报警电话的是死者丈夫。
是住在三单元七楼的住户,本来等过了年,就准备离开蒲城,回男方的老家发展,据丈夫所说:
说他们二人商量着准备要孩子,离老人近一些也能有个照应,不耽误他们工作,没想到……没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本来他们也想过,直接回丈夫老家过年,可年后还有些手续要办,不想来回折腾。
再说妻子家是蒲城的,妻子的母亲中年丧偶,另外组建了家庭。
现在听闻女儿也准备去外地发展,十分舍不得,小夫妻便准备过年的时候,再多陪陪老人。
因为当年的案子非常轰动,所以报道得也极详细,几乎像写故事一样,把死者母亲说了什么话都写的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实打实的报道。
丈夫在本地一家制药厂做保安,需要从前一天下午开始上晚班,上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下班。
他家那栋楼只剩下三家住户,另外两家分辩在二楼和三楼,离七楼都有一段距离,并且不会经过门口。
丈夫八点多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虚掩着,担心妻子的他没等拨打报警电话,就冲了进去,发现妻子早已凉透的尸体。
警察来封锁了现场,据家属所说,家里的财务也有丢失。
这起案子还没有侦破时,大年初三的时候,凶手再次犯案,极为猖狂地,这次的死者就在旁边的小区,同样也马上要动迁。
现场情况几乎完全一致。
受害者是个三十岁的单身女性。
凶手做完这两起案子后,消停了一段时间,直到天气再次转凉,入了冬,犯下第三期血案,这次他转移了阵地。
第四起案子,同样是在过完年,正月十三,犯案地点已经接近了靳树禾和母亲当时所住的城乡结合处。
警方调查后,根据关键性线索,确定这四起案子,为一个凶手所为,系性质极其恶劣的重大刑事连环杀人案。
移交于市局重案组,进行并案处理,并向蒲城市民发布消息,案件因其首次发案的时间,命名为一二七大案。
当时几乎集结了全市警力,大面积清扫排查,不知道多少刑警日夜不休,可即便这样,查了两个多月,却依然没有将凶手缉拿归案。
原本以为,若是按照规律,凶手再次犯案,要等到天气再次转凉,过年前后。
可没想到,在当年最热的七月份,再次发案了。
这次案发地点在城乡结合处,受害者苗某,女,年仅三十三岁。
报道上并没有写出受害者的全名,但陆梨阮知道,这位,就是靳树禾的母亲了。
第五次发案,好像打破了凶手从前的节奏,重案组并未分析出这种改变的动机,之后也未能验证凶手的改变。
因为在这次之后,凶手就销声匿迹了。
是完完全全的不见了,从此不再犯案,也再没查到和他有关的任何线索。
这个凶手,仿佛藏匿在人群中的幽灵,在那个刑事侦查手段远没有现在发达的年代,似乎已经成功逃脱了缉拿与审判……
陆梨阮看完整个报道后,心中五味杂陈。
从靳树禾的角度来想,他这些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陆梨阮代入到自己身上,如果自己的至亲之人,被这么残忍的对待,却怎么也得不到公平正义的结果,自己会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