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树禾他们由此猜测过,可能是冲动犯罪,顺手捡起石头将对方砸死。
直到看着物证带回来的,半块方方正正的青砖,根本就不是案发地方的东西,才彻底定性为蓄谋杀人。
“我想过勒死他的,那样凶器更好处理!但我不敢。”孟群面无表情。
的确,很少有人能心理素质好到,亲手勒住人脖子,看对方挣扎,感觉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
击打则不一样,因为那是瞬间完成的。
一瞬间,靳树禾脑子里面忽然像有什么闪了过去。
可是太快又很模糊,靳树禾没有抓住。
“凶器为什么就藏在家里了?”吴祁东发现靳树禾忽然神色有些奇怪,桌子下面的腿碰碰他,自己开口继续询问。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觉得扔哪儿都不安全。”孟群冷冷道。
随即他又开口:“我放在家里,有时候我去看这块砖,我心里面就觉得痛快!挡我路的,最好都是这个下场!”
他神色恶狠狠的,罪行已经暴露,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现在他说的,都是实话。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对他来说真的很好。
当时在转头第一下拍下去时,他就已经杀红了眼,控制不住自己了……
“行了,能结案了!”
秦文抻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往桌子上一趴。
“哎,晚上没班儿的一起吃个庆功饭呗~还上次那家?”
“行行行!我去!”有人举手:“那家烤鱼特好吃!”
“那我去问问痕检和法医那边谁去!”
破了案,大家心情都很好,至少能正常上下班了。
吴祁东拿着审讯记录走过来:“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有点魂不守舍的?”
“我……”靳树禾皱着眉,那种想不起来事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感觉想起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没事儿!说不定什么时候看到什么就又想起来了呢!你看了那么多卷宗,是正常的。”
吴祁东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有时候破案就是靠那一瞬间的灵感,往后你就习惯了,你经验越老道就越敏锐,现在这种感觉就会越多。”
吴祁东看他坐那儿钻牛角尖,把他手里的卷宗扣下:“晚上一起去聚餐,结束了我给你送回去。”
靳树禾不是第一次参加聚餐,但人这么多,这么热闹的还是第一次。
因为破案了,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这种聚餐没有上下级味道,大家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关系会更加亲密一些,毕竟和同事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在家还多很多。
是一起上山下泥,一起挖土一起扛尸的交情。
靳树禾很少喝酒,大学的时候也不怎么碰。
结果市局里一个个烟酒海量,没人料到靳树禾这么不抗造。
大家才刚开场,他已经躺下了。
“嚯!来来来!拍照!以后笑话这小子!”
众人哄笑着,纷纷走过来,和迷迷糊糊的靳树禾合影。
齐思朗还哄着靳树禾把自己手机解锁,拿他自己手机也拍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