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的共犯接纳了他,他们两个为什么又会反目成仇,置对方于死地呢?
随着挖掘线索的深入,一切好像找到了解决的方向,但又好像,每一次都会出现更多的问题,等着他们继续向深处探索。
“他有本事就这辈子都别再出来见人!”顾护士恶声恶气。
“就算我不在这个城市工作了,就算我回家给猪牛接生去了,我也会死死注意着,这王八犊子的消息!他但凡敢露面,我就敢让他再火一次!”
苗医生点点头,显然很赞同他的想法。
“我反正家就在这儿,就算是再找工作,我也在本市找,我留意着,咱们可不能让他再有机会踏入这行,不然,不知道工作上被他看诊的动物有多危险呢!”
朱医生看起来是最理智的一个。
但是他好像……喜欢苗医生。
陆梨阮能察觉到,眼神在他们之间扫了扫,被朱医生发现了,他故作正经地轻咳了一声,稍微站得离苗医生的座位远了几步。
陆梨阮心说,你们也不用留意了。
下次再有他的消息,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别到时候吓到你们。
廖亭源听别人说话时,总表现得一副很温和专注的模样,他能很平稳地提供,让人愿意信任,同他开口的情绪价值。
陆梨阮形容这种感觉:感觉他暖暖的,落在踏实之处的。
虽然听起来很怪,但就是有人是暖暖的。
“啊,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
“怎么了?”朱大夫正有些不自在呢,接口询问廖亭源。
“元元给了我们一把小钥匙。”他边说着,边作势去摸自己的口袋。
休闲裤子的口摸完,他连衬衫胸口的口袋都探进去摸了下。
“没带啊你?”
陆梨阮反应过来,也配合了起来。
“什么小钥匙啊?”顾护士的兴趣被吸引到。
“就是……这么大的一把小薄钥匙,看起来肯定不是开房门之类的。”陆梨阮伸手比划着:“就像一个小铁片儿似的。”
“没见过。”顾护士摇摇头。
他看向此时又对上目光的苗医生和朱医生:“你俩知道吗?”
陆梨阮看他清澈的目光,忽然想着:他不会整天就在这两位身边儿上工作,然后啥也没察觉到吧?
果然,苗医生和朱医生面对他的时候,丝毫没有不自在,好像有一种无所谓,反正他啥也看不出来的,轻松感。
陆梨阮:……
好清澈愚蠢的人啊。
但又是个正直热血的好人。
清澈愚蠢的顾护士,学着陆梨阮的样子,再比划给了苗医生和朱医生看。
两个人都摇摇头。
“没见过,我们这儿开药柜的钥匙和你说得像,但肯定比你比划的大。”苗护士指了指现在已经完全打开,里面都空了的柜子。
“会不会是陆院长的私人物品什么的,这是元元说,在他爸爸书房拿的。”
廖亭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用一种不好意思的神情,恳请道:“我们也不想拿小孩子这个东西的,但小孩子说这是他爸爸的东西,说不定里面藏着他爸爸的秘密,所以……我们为了安孩子的心,也就拿来问问。”
“麻烦你们,还别告诉元元的母亲,毕竟,梁女士现在处于……精神紧绷的时候,我们也不想让梁女士觉得我们别有用心,要是这儿没有得话,我们给元元有个交代,回去就把东西还给孩子。”廖亭源两只手合掌,轻轻晃了晃,显得他格外局促又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