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笑了笑,摇摇头:&ldo;我刚才只是把它赶走了,可没有看清它的脸。何况,鬼和人是不一样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模样,鬼可不是。鬼白天也许是人,很正常的人,但是到了晚上,一旦要出来行凶作恶,它们就成了另一幅模样。比如刚才,你看到的那双手‐‐&rdo;
&ldo;别再说了!&rdo;许璐叫了起来,那双滴滴答答滴着脓血和碎裂的皮肤和肉块的手,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再看见,&ldo;那你说,青姐和老穆,她们,她们到底谁是鬼?&rdo;老穆那白晃晃的眼球在许璐面前闪过,许璐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
&ldo;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就是在想可靠的办法把真正的鬼引出来,但是又不至于伤到我自己,更不要伤到无辜的人。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我也发现了这鬼对晚上十二点的钟声似乎很有兴趣,我也试过一次,可是我发现那鬼似乎能从钟声里得到能量,变得比平时更厉害。就像刚才,如果是平时,一桶狗血足以让那鬼爬不起来,可是刚才那鬼被钟声引出来之后,挨了一桶狗血,却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敏捷,能那么快就消失不见,不知道这鬼和这挂钟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rdo;虎爷皱起眉,上次敲钟捉鬼的时候自己就占了下风,放跑了鬼,这次又是这样。
&ldo;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这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敢再待下去了!&rdo;许璐从椅子上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ldo;别怕,现在有我们两个人,就算这宅子的另外两个人都是鬼,起码我们还有两个人,哪怕一对一,我们也不占下风。&rdo;虎爷拍了拍许璐,&ldo;不过,你能不能想办法查查那老太太的身份?即便她不是鬼,但她是这个凶宅的房东,也绝对是个可疑的关键人物。&rdo;
许璐看着沉稳的虎爷,突然生出了一股信任感‐‐管它呢,反正现在自己已经被鬼血附身了,走到哪儿,鬼就要跟到哪儿,逃无可逃,不如拼一把,反正这虎爷看样子是个高人,跟着他,没什么可怕的。许璐望着虎爷,点点头:&ldo;我会想办法的。&rdo;
第二天。
&ldo;怎么搞的?刚搬进来热水器就坏了?你是在用东西,不是在吃东西好伐?&rdo;房东卓老太太一边晃着一边爬下梯子,不满地嘟嚷着。
&ldo;是是是,是我毛手毛脚的。&rdo;许璐赔着笑脸,&ldo;这次修热水器的费用我全出了,麻烦您老跑这么一趟了。&rdo;突然,许璐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卓老太,&ldo;卓大妈,我想换个手机号码,可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上一个欠费了,我又不想再去缴费了,欠的有点多了,这次能不能把您的借我用用?这一个我保证不会欠费,不会给您惹麻烦的。&rdo;
&ldo;我的身份证?&rdo;卓老太一愣,&ldo;你还是用别人的吧,我一个老太太了,不爱把自己的身份证借给别人,我怕惹麻烦。&rdo;
&ldo;我一个年轻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朋友都没有,我找谁借啊?&rdo;许璐有点委屈,&ldo;再说我还有半年房钱在您那儿放着呢?我也就算和您有点交情,也只能找您帮忙了。&rdo;
卓老太想了想:&ldo;好吧,我给你个身份证号码吧‐‐&rdo;
c城市公安局
&ldo;这个身份证号?&rdo;户籍科一个平头小伙子皱起眉,&ldo;这个身份证的主人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早销户了。&rdo;
&ldo;死了?!&rdo;许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一阵抽搐,果然,果然‐‐那老太太不是人,是鬼!那么她那个所谓的侄女呢?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青姐呢?她也是鬼么?突然,许璐想起了那双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手,那双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银的,那种老式的纯银戒指‐‐而那枚戒指,正是天青在那天晚餐时戴过的!!是的,自己记得,那天洗碗的时候,自己看见过!这样说来,那个老太太,和她的侄女,都是鬼!许璐的心几乎要蹦出来,她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定了定神,接着问道,&ldo;那这个老太太,她是怎么死的?您这里能查到吗?&rdo;
&ldo;这可不能,&rdo;小伙子笑了笑,&ldo;我这儿只显示她的号销户了,至于怎么死的可没记载,我这儿不是档案馆。&rdo;
&ldo;谁怎么死的?&rdo;邻座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开口问道,&ldo;你们说的是不是五年前东城区死的一个老太太和她闺女?&rdo;
&ldo;怎么?您知道?&rdo;许璐赶紧追问。
&ldo;嗯,我当时还在刑侦技术科,跟着几个同事出过现场,那可是真惨。&rdo;中年女人摇摇头,&ldo;事儿是她女婿惹出来的,她女婿不是个善茬,吃喝嫖赌,她女儿要和他离婚,他不同意,母女俩就要去派出所检举他贪污单位公款的事儿,结果这男的就起了杀心。结果‐‐你猜这男的是怎么把这母女俩干掉的?&rdo;
&ldo;用‐‐挂钟?&rdo;许璐想起了自己墙上挂着的那只挂钟和昨天晚上钟敲十二下鬼现身的场景,感觉自己连骨头缝里都是凉气。
&ldo;你怎么知道?&rdo;那中年女人十分惊讶,&ldo;说起来,那男的真的是变态的令人发指了,他把母女俩绑起来,然后按照人的经脉的方向分成十二块,钟敲一下,顺着他画的筋络的位置剔下一块,然后画上符,到下一个点再沿着下一个经络再剔下一块,就这么一点点的割,那刀还是把慢刀,她们就这么一刀刀的被割着,然后缓上一个小时,又到了整点,再开始割,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母女俩的最后一块肉也被顺着筋络剔下来了,就这么活活的被一刀刀割死了。&rdo;中年女警咽了口唾沫,又补了一句,&ldo;我们到现场的时候,看到那母女二人已经成了二十四块碎肉,每一块上面还标着朱砂点的天干地支的那些古里古怪的符号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