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暮色沉沉,窗外星朗月明,海风扶起白色的纱帘,将一丝寒凉递入房中。秋月白动了一下,双眼立刻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水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无比,就好像昨天被人连夜暴揍了一般。
她努力伸了伸腿,一旁安睡的连御立刻被她吵醒。
四目相对间,秋月白将计就计,立马委屈地落下眼泪来,“连御,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连御刚醒时一脸茫然,可闻及她这番话,一双朦胧的眸子立马恢复清明。连御撑着身子坐起来,软被滑落,刚好露出她身上被秋月白抓挠出来的红痕,秋月白一愣,随之脸色一红,心虚地挪开眼,紧抿着嘴唇不敢再开口说话。
连御随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随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套上。
她起身下床,盯着缩在软被里的女人却犯了难。按理说,她应该对白娇娇负责……不,按理说,昨天晚上她根本就不该与她发生关系。
秋月白一动,软被扯动,刚好露出床上一抹刺眼的鲜红。
秋月白目光一瞥,再次毫无征兆地落下眼泪来。她缩成一团,低低地啜泣声渐渐从被子里传来,连御从来没有过安慰像白娇娇这样的女人的经验,她心里虽然担心焦急,却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哭。
眼看着哭声越来越大,连御抿紧嘴唇,生硬地安慰她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全都满足你。”
可对方却红着眼眶回过头来瞪她,“我在连总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她气得狠了,一张脸颊鼓起来,若非身体不适,连御毫不怀疑她会像昨天那样扑过来朝自己脸上狠狠地抓挠几指甲。连御突然哑口无言,最后只好说:“我会对你负责。”
白娇娇并未再说什么话,察觉她的哭声渐渐减小,连御终于松了口气,“你先起床洗洗,我出去一趟。”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连御迟疑片刻,便转身走了。她走以后,秋月白将脸从被子里抬起来,满脸后悔,“早知她这么厉害,昨晚我就该收敛些。”
她扶着墙起身,疼得愁眉苦脸。
系统看她这模样不禁感叹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
秋月白一拳揍过去,系统反应极快地跳开,“宿主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再乱动了,小的这就去为你备好热水让你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
泡了个澡身体也丝毫未见好转,而且连御也迟迟未归,不知不觉间秋月白又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孟贞在房门外守候,见她打开门,孟贞笑得意味不明,“公司里突然有些急事,所以连总已经先回公司了。”
见秋月白脸色沉下来,孟贞又说:“不过连总已经吩咐了司机送白小姐你回家。”
秋月白闻言心底轻笑,什么公司突然有急事,怕是她连御不想见到自己吧。不过她并未拒绝,带上自己的行李后,孟贞跟在她身边,在她弯腰上车的那一刻,孟贞注视她淡淡地说:“如今你已经是连总的人,以后就不要再肖想笙笙了。”
她缓缓勾起嘴唇,“否则我就把这几天的事如数告诉笙笙。”
话音落下后,她看见白娇娇朝她望了过来,波光流转间,她脸上满是孟贞看不懂的情绪。孟贞心中无端一慌,却听见白娇娇语气轻软地问:“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孟贞不禁冷哼,“至少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她的爱苍天可鉴,绝不会像你这般见异思迁。”
她原以为白娇娇会出言讽刺自己,可白娇娇却笑得极为娇媚,“知道了。”
秋月白升上车窗,没有再给孟贞任何多余的眼神。孟贞紧盯载着她的车辆驶离视线,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成功解决了白娇娇,接下来她只要代替白娇娇帮笙笙窃取连御的资料,将笙笙捧上王座便大功告成了。
最后站在笙笙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连御给秋月白安排了一处新的容身之所,巴洛克风格的大别墅豪华无比,她慢慢悠悠转了一圈,对连御的贴心十分满意。不过,秋月白缓缓放下行李,“她以为这样就能跟我一笔勾销了吗。”
太天真了。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将人逼得太紧了,连御那天还说了那样撇清关系的话,结果眨眼间就与自己发生了关系,想必此刻心里正乱着呢。若是秋月白贸然去找她大吵大闹,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她便安心地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