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心揪疼的厉害,如果她没修真,很多事情不会发生,永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小脸上一片茫然,她不用别人告诉也可以想象,自己昏迷的半年,永璂是怎么度过的!他今年才八岁,自己还一直希望保他平安快乐,蹲下来伸手抱住瘦弱的小身子,眼睛发热“永璂,永璂”当时想着皇上会保护他,永璋也会帮他,可是,永璂突然没了额娘,该有多难过,
被抱进温暖的香软怀抱,永璂才有了真实感,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耳边额娘的呼唤声满是心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额娘,额娘——”永璂搂紧景娴的脖子不停的呼唤着,肩膀很快晕湿了一片,
景娴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永璂乖,额娘在这!”在他耳边不停的喃喃安慰着,紧紧的抱着她的孩子,微微摇晃着身体,不断抚摸着他的头发与后背,
乾隆在一旁也是心疼的不得了,俯身把两人拥入怀里,自从知道景娴暂时不会醒来,永璂一天比一天沉默,刚开始时到了晚上就蜷缩在皇后身边,后来就只是在门口看几眼,直到某天听宫里人议论,说皇后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崩溃着爬到床上要额娘抱抱他,自己闻讯而来时,他已经哭睡了过去,之后却再没听他喊着要额娘,坚持回了阿哥所,人也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好在他的身体一直没问题,只是娴儿希望的,永璂单纯开心的成长却再也不可能了,
等永璂哭声小了下去,只是不停的抽噎着,景娴把他抱回软榻上坐着,轻柔的帮他拭泪,永璂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依偎在她怀里,“额娘,您说过不会不要永璂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要额娘的保证。
“当然,额娘怎么会不要永璂!”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下,景娴肯定的回答。
“可是额娘睡了好久,永璂很害怕!”永璂放心了些,长时间积压的恐慌释放后,顿觉舒服多了,往景娴怀里钻了钻,软软的童音拖得长长的,让人恨不得把他捧着手心里哄着。
永璂好久没这样撒娇了,乾隆嘴角微抽,这会是缓过劲来了,不过在娴儿面前这样也无所谓,现在处理政务,都让永璂旁听,事后再问他的意见,虽然提出的意见略显稚嫩,但眼光敏锐独到,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点,对于培养他,也越发的有信心了。
“永璂不怕啊,额娘这次是意外,以后肯定不会的。”景娴心疼的抱紧。
“那额娘以后有事不要让我离开,永璂也可以保护你的”永璂小脸满是认真,就像郑重发誓一样,他再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摒弃在外,再见面,额娘已经昏睡不醒了!
“好”景娴笑笑,自己接下来的修真不用避讳,除非再出现一个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不过穿越时空裂缝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额娘,三哥说你带他飞过,我也要!”永璂想起什么,拉下景娴的脖子,悄声说道。
景娴愣愣的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想必是永璋哄劝他时说出来的,毕竟当初把修真玉简什么的都给他了,永璋大概为了安慰他,让他相信自己会醒,就把一些事情透露了吧,
乾隆把在景娴怀里睡着了的永璂抱了起来,养心殿还给他留了房间的,送到床上,景娴拉过锦被给他盖上,看他嘴角还带着笑,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一样,揉了揉他的小脑门,眸光温柔的注视了会,拉过他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搭上手脉,运转神识感应他体内经脉情况,果然已经全好了,看来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很乖的听话,养好身体等她睡醒;
“娴儿”肩上一沉,景娴扭头看了眼,对上深邃的黑眸“别担心,这半年永璂身体一直很好”
点了点头,景娴站起身来,让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起回房,吴来和绿竹她们自觉得没有跟进去,在外守着,
“弘历”景娴有些不安,刚才和几个阿哥聊天时,明显感觉到皇上的态度不一样了,永琪没来,吴来禀告在外面没看到,问要不要派人去传召,皇上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说不必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而对永璂,皇上虽然还是心疼着,但不仅是当小儿子一样的溺爱,谈话时带着显而易见的期许,难道……
“呵,娴儿看出来了,永璂表现很不错”乾隆看她颦起眉头,揽着她一起坐下“至于永琪,朕已经放弃了。”
“皇上,您……”怎么和她说这个?永璂也这样想的么?
“这也是家事”乾隆一看就知道她想什么,何况,他也不觉得和她说有什么不对“你出事昏迷,永琪然毫不关心,若是朕那日驾崩,他会怎么对你?朕然以为他至纯至孝!”想起他然为了延禧宫那位苦苦哀求,乾隆心头火起,当初接了皇后回京他就特别留意,永琪和所有兄弟都不亲近,也让他开始怀疑,看错了这个继承人,而巫蛊之事,则是下定了决心,他知道娴儿不在乎,可他怎能容忍自己捧在手心的珍宝被一个庶子慢待,
“弘历,您别生气”皇上一脸恼怒,显然失望之极,景娴双手环上他腰,偎进他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有些发愁,可是永璂确实不合适啊,自己准备带他修真,就算不用再离开皇宫,可是当了皇帝哪能清闲啊!
娴儿主动的依附,乾隆心情好转,她醒来后热情柔顺,宠溺的亲亲她“嗯,不生气”
将她扶起来些,正色道“朕知道你只想让永璂平安快乐,可他是皇子,不说对大清的责任,他自己也想有所作为,想保护你,这半年他有多努力,朕都看在眼里,何况他本就聪慧,和兄长相处也好,再说朕也想要嫡子继位!”
我不用他保护,景娴眼里明明白白这么说着,乾隆笑了起来“好了,现在也没办法了,百鸟朝凤,这样的祥瑞,有你这样尊贵的额娘,他不继位,朝臣都不能答应。”
抱紧她,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娴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夫君是皇帝,儿子也该是皇帝才对!”
“弘历”挺直背脊,对上他柔和宠爱的目光,这样的誓言,让她心里发颤“我不在乎这世俗的荣耀,我……”正要说明,乾隆却不容她拒绝,语气坚定道“我知道娴儿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永璂也在乎!”
景娴听出他的决断,一时不知怎么劝说,乾隆看她不再说话,又搂她在怀往后靠去,闭目养神,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软玉温香,竟也觉得有了困意,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睁开眼睛“娴儿,怎么……”
却是景娴美眸睁大,正直直盯着他的左手,乾隆一慌,忙要抽手回来,懊恼不已,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皇上,您受伤了,怎么这么多?您……”景娴心疼的看着他左手手指内侧的伤口,刚才皇上握着她手,她正想着怎么说明修真的事,却突然感觉到指腹间明显不平的粗糙感,微微举起凝神细看,才发现他的食指内侧有密密的细痕,明显是利器划出来的,虽然每道都只有指甲盖长,但数量太多,那块肌肤几乎看不到一丝好,只是手指并拢时根本发现不了,而皇上的反应,说明是他自己刻得,这是怎么回事?
“娴儿,我没事,”乾隆开口想要辩解,手上微一用力抽回手来,搓着手慌乱的解释“真的没事,只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我……”却见景娴眼里蒙上水雾,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泪水滑过白洁的脸颊,滴落下来,景娴心里刺痛,她昏迷了半年,这么小块皮肤上竟然有几十道密密麻麻的口子,
低头拭泪,不等他回答,不避讳的从凤栖界取出伤药,趁着乾隆惊讶之极,拉过他手,小心的涂抹上,这伤药自然不是普通金疮药可比的,乾隆只觉得手指处一阵清凉,没一会,那些细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娴儿,这是什么药,这么灵?”乾隆惊喜的看着放在一边的精致玉盒,里面是淡粉色的膏状物,发出淡淡的药香。
景娴在葭州的那几个晚上,准备了一些适合练气期的丹药,符篆,甚至一些是普通人也可以用的,毕竟永璂还不能开始修炼;这个伤药则是一种烴荥果和柠莫草的根茎碾碎后提炼出来的,碗大的伤口都能很快愈合,何况是细微的伤痕,
景娴没有回答,收好玉盒,低头不停的抚柔着恢复光滑的手指,乾隆看不到她的表情,有点慌,只得尴尬无奈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随着他的讲述,景娴眼睛瞪圆,唇瓣微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等他讲完,嘴唇都颤抖起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您怎么能这样委屈自己?!”
“娴儿,娴儿”看她哭,乾隆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抱她坐到自己腿上,拿帕子给她擦泪,紧紧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