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断误不了事。”,林员外斯条慢理地喝着茶,笑道“董掌柜办事我必定是放心的。”说着不经意似的打量着内室的装饰,点头道“董掌柜这里的装饰,倒也是别具匠心。”,董掌柜笑道“林员外过誉了。”。百 合 小 说 群 2 8 0 8 9 78 4 ( 非 作 者 )
这时,柜上的小厮探头探脑地朝门内张望,林员外一眼撇见了,站起身来,笑道“老夫就不打扰董掌柜发财了。那事情就拜托董掌柜费心啦。”,说罢连连拱手,告辞而去,那董掌柜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门外,又目送他走出好远,方才转头问小厮道“何事?”,小厮附耳道“夏堂主请您老走一趟。”,董掌柜左右顾盼了一番,点头道“我立即就去。”。
从大丰米行出来,林员外带着金奴玉婢优哉游哉去了燕子坞吃饭,有好事者见到林员外,大声问道“林员外,您家小姐就要出阁啦,您还有这闲工夫到这里吃喝啊?”,林员外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自己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见他不理会人,正讨了个没趣,却只听见他“咕嘟”又自饮了一杯,方自言自语说道“好不容易养大了闺女,就这么白白地送了人,老夫实在是舍不得啊。”,周围人们一听,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都笑着劝道“老爷子,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您老人家呀就放宽心,等着抱外孙子吧。”。
林员外摇了摇头,叹息道“在家当姑娘还有我这个老头疼,给人当媳妇了,可就得做规矩喽!”,他喃喃地说着,护犊之情溢于言外,身边的人们听着也觉恻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林员外渐渐地酒多了,身边的美婢忙劝道“老爷,天色不早了,夫人还在家等着呢。咱们早些回去吧。”。
林员外抱着酒瓶叫道“不回去。回去看着那些大红绸子,老爷我心里就不痛快。”,美婢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好哄道“方才小姐差人来问了,问老爷何时回去呢。”,林员外一听,屁股着火似的跳了起来,骂道“小兔崽子,怎么不早说。快走快走!”,说着脚不点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而在不远处窗口的位置上,两名中年男子相互看了一眼,放下一块散碎银子,也径自离去了。
这林员外一进林府,顿时把腰直了起来,狠命地捶了两下,方才舒展了身子,身后的美婢低声唤道“铮少爷,方才邻桌那两个男子似乎是盯梢的。”,林员外,也就是楚铮展眉一笑道“霜儿你也看到啦。想不到这董掌柜还有这般手段。”。
少年俊仆楚小雷接口道“从咱们走出那大丰米行,那二人就一直跟着咱们了。也幸亏铮少爷发觉的早,不然恐怕就要误事了。”,楚铮点头道“这蔷薇门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大家断不可掉以轻心。”,说着便已经一步迈进了堂屋。
楚歌等人早已是等着了,待他进来后,忙问道“铮儿,此番查探,可有收获?”,楚铮道“这大丰米行的确有问题。”,他看了一眼楚小雷和楚小霜,又道“不知你二人有否发现,从外堂到里屋的那条路上,有甚异状?”,楚小雷凝目思索了一下,摇头道“这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也没见什么暗道内室呀。”,楚铮摇头道“你也是个粗心的。”。
他又转头望着楚小霜道“霜儿呢?可有甚么发现?”,楚小霜秀眉紧蹙,细细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方才路过的时候,我看到天井里有一只喂猫用的碗放在一角。只是奇怪的是,咱们在那里逗留了这么久,却丝毫没有见到猫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一声猫叫。”,她顿了一顿,望了望楚铮,见楚铮含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方又道“而更为让人怀疑的是,这只在天井中的猫碗干干净净,质地细腻光滑,似乎时常有人摩挲擦拭,若是寻常普通喂猫用的,断不会如此干净。”。
楚铮点头道“霜儿观察入微,正是切中了个中奥妙。”,楚小霜得到了楚铮的赞赏,不由得的挺了挺腰板,神色之间也暗暗得意起来。楚歌道“如此看来,也许这蔷薇门,就隐藏在大丰米行的天井之下。”,楚铮道“歌儿,下一步你可有甚打算?”。
楚歌道“就按执扇姐姐的法子,我假扮成那祁若望便是。”,胡茵梦道“你孤身前往,我不放心。我必是要与你在一起的。”,楚歌柔声道“此去龙潭虎穴,也不知是喜是忧。阿茵,你还是留在此地,也难免我分心。”,胡梦茵摇头道“正因如此,我才不放心你一人前去。”,她眼波婉转,温柔地看着楚歌道“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地狱人间,死活我都是要跟着你的。”,她淡淡地说来,说出的却是情深似海之言。
楚歌心中大是动容,不禁伸手拉住了她,柔声道“嗯,如此便生死在一处罢。”,胡梦茵见她答允,不禁展颜一笑,道“你假扮成那淫贼,我便假扮成林府小姐便好。”,众人笑道“那岂不是林府小姐成了大傻瓜,白白被这祁若望骗去了。”,胡梦茵细细一想,也禁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红着脸看着楚歌道“只要是她,骗就骗了。”,她天真烂漫,一片赤子之心,心里怎么想,口中就怎么说了出来。她倒还不觉得什么,楚歌却是又羞又喜,如闻纶音,心中更是比吃了蜜还甜。
执扇道“单就你二人混入,恐怕不甚安全。铮儿跟柳姑娘是他们认识的,恐怕只能在外策应,不如我和唐情一道扮作丫鬟跟着歌儿你们去吧。”,楚铮点头道“如此甚好,四个人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传递消息也是方便。”。
楚歌道“只是要委屈唐姑娘了。”,唐情大大方方说道“无妨,我听她的。”,执扇感激地看了一眼唐情,千言万语皆在其中,唐情回之以温柔一笑,顿时冰山消融,如沐春风。
楚歌见状,也不扭捏,便道“如此咱们就抓紧时间乔装改扮,也好尽快打入蔷薇门内部探明究竟。”。柳浅浅心系父亲和弟弟,又苦于那夏日炎认得自己,不能亲自潜入夏堂中去,又担心楚歌等人只顾追查与天岳宗相关之消息,耽误了她爹和弟弟的性命,一颗心便如同掉入油锅煎熬一般,紧紧地揪在了一处。
她想嘱咐楚歌等人千万要相救她爹和弟弟,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忐忑思量之间,只听楚铮道“歌儿,你们此番前去,必要相救浅浅的爹和弟弟啊。”,她一听到楚铮如此嘱咐与楚歌,不禁又惊又喜,又听得楚歌应道“这是自然。此番前去不但要查明究竟是何人陷害我与阿茵,还要将柳姑娘的亲人营救出来。”,如此一来,她心内一阵轻松,惶惶然似乎顿时有了靠山。
柳浅浅对着楚歌深深万福道“如此便劳烦姐姐了。”,楚歌一把将她扶起道“不必客气。你既然与铮儿两情相悦,那便是我天岳宗的人了。你父亲和弟弟的安危,自然也是本宗的头等大事。”,柳浅浅垂泪道“我只有这两个血亲了。他们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我……”,她再也说不下去,眼前又浮现出那只枯瘦的耳朵和细小的手指,身子便又慢慢颤抖起来。
楚铮忙将她扶住,低声劝慰道“你且放心,歌儿聪慧,武功又高,一定能将伯父和阿弟救出来的。”,柳浅浅虽然久历江湖,练成了狡猾毒辣的性子,但她毕竟是女子,血浓于水,爹爹和弟弟是她生命的软肋,也正因为这样,夏日炎才能将她控制这么多年,让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一个弱女子,要在这血腥江湖中摸爬滚打,为保得自身周全,她既要工于心计,又要心狠手辣,渐渐地,一颗心便也裹上了厚厚的外壳。她不相信任何人,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而这一切,直到她遇见了身边的这个男子,才慢慢有了改变。只有在他面前,她的一颗心才会变得柔软,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也需要一副肩膀可以靠一靠。
一念及此,柳浅浅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她轻叹一声,浅浅地倚在楚铮身上,神色也渐渐安然下来。楚铮见她放松了下来,暗自也松了口气,顾谓众人道“那你们就抓紧时间装扮后就出发吧。我仍然扮作林员外在外策应。”,众人点头称好,如此商议已定,又细细审了祁若望,方才回屋各自修饰装扮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