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的厅中,所有妖和人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响动。
那妖大张着嘴叫不出声,扭曲挣扎着,慢慢的眼睛也突了出来,他双手向前,努力想要求救。
可是没有用,骨头碎裂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言梨怔愣着,身后那堵忽然撞上的“墙”是自己伴侣的胸膛,苍伐修长五指按在自己肩头,因为汗湿的单薄衣服,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白言梨当然不是莫名其妙陷入魇,身为人类,若面对着的妖毫不收敛的释放妖力,那么被震慑其中受折磨就很正常,若无外力打破,若妖持续怀有恶意,就那么死在魇中的人类也不少。
清楚自己应该经历了什么,他再看那慢慢“缩小”的妖,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
这帮妖敢放肆至此,与苍伐之前的沉默冷眼不无关系。
厅中释放妖力的也不只那小妖一个,不过其他妖稍微一下就收敛,只有这只妖,完全不会看眼色,蠢死活该。
丹清浅笑着,好似厅中什么都没发生。
其他坐着的妖没他的淡定,狙如等妖帅再次深刻了解到自家家主的喜怒易变,纷纷在心中决定今后低调做妖。
“咔嚓!”最后一声,那匍匐在地的妖忽然碎裂成粉末。
是真的变成了粉末……
从一米八的大高个慢慢缩成凳子大小,还有口气的时候,外表看着只有四五岁孩子那般。
到了最后,完完全全消失后,原地只剩下白色的粉末堆。
白言梨低下头,一手捂着嘴有些想吐。
苍伐后退了步,同时收回了压在他肩头的那只手。
回到位置坐下,苍伐抬了下手,那壶酒重新出现在他手中,笑了声,他对着厅中妖,命令却是给白言梨的。
“继续说。”
“……”
这下,哪还有妖敢出声。
白言梨捂着眼睛,身体的抖动并未停止。
苍伐等了会,期间再喝上两口酒,再开口,他已然不耐烦。
“说。”
“……”白言梨握了下拳又松开,他回过头去看苍伐。
这位东府的家主恢复之前的懒散,态度难明,情绪难辨。
白言梨头一次对苍伐生出真正的恐惧,这份恐惧源于绝对的任性和妄为,以及,不在意。
“其实我也不相信天道运势,我觉的,南府之所以不肯迁移妖府,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