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璇给子悠倒了一杯茶接着说:“他与我约了到此处取书,我本想带他见见子悠妹妹,傅家小姐找却来了,要向他取什么临摹的字画,他便与傅小姐一同走了。”
瑶儿往日里便与傅元蘅不对付,愤愤的说:“这个傅元蘅,哪都有她,真够讨厌。”
子悠知道当朝国相就姓傅,开口问道:“这位傅小姐是哪位大人家的?”
瑶儿很是不屑道:“还是哪家,不就是那奸相。。。”
“住口,诽谤朝廷命官,可是要受杖刑的。”瑶儿还未说完,便被沈璇喝住了。
三人都不做声,气氛闷沉沉的,沈璇给子悠续了茶:“不说那些了,子悠妹妹喝茶。”
子悠客气的点了点头。
沈璇给瑶儿递了个眼色,瑶儿旋即起身道:“你们先坐着,我去方便方便。”
瑶儿走后,只留子悠和沈璇两人,子悠顿觉十分不自在。
沈璇带着几分羞怯开口道:“子悠妹妹,如今你与幼时大不一样了,温婉端庄,秀外慧中,比京城里许多高门大户的女子还大方得体。”
子悠难为情的回道:“沈公子谬赞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沈璇开朗了起来:“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两家中间的院墙不知怎的破了个洞,我们便从那个洞里出出进进,后来我爹找人补好了墙,你嫌从大门口进出太麻烦,便教瑶儿爬墙,瑶儿衣服都刮破了,被我爹好一顿打。”
子悠小时候可是个熊孩子,爬墙爬树,摘别人院里的果子,被人家的狗追着咬。
这些童年糗事,每每想起来都十分不自在。
子悠附和着尴尬的笑了笑:“是啊,瑶儿因着我,挨了沈伯父不少打。”
沈璇正说到劲头上,越加兴奋:“说起这个,瑶儿被打最惨的一次,还是跟你在我祖母房里打闹,把祖父生前最珍爱的秘色瓷瓶打碎了。”
子悠有一丝尴尬。
沈璇接着说。
“陆伯父叫人到瓷都寻了两月,都没寻到一模一样的,那时候,陆家祖母带了一尊汝窑的上品白瓷过来,对我祖母说,这个够不够赔你们的,若是不够,便把我这孙女抵给你家做媳妇了。”
子悠拿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
干干一笑,拿沈夫人的话敷衍他道:“都是儿时的玩笑话。”
沈璇突然起身,像是要表什么决心:“不是玩笑,当时我爹爹也是应允了的,子悠妹妹,长辈的话,我时时都放在心上,从未忘记过。”
这沈璇好生奇怪,那日沈家父母已经与陆家撇清了关系,难道他还不知道此事。
想来定是他父母怕耽误他学业,还未对他提起。
“沈哥哥莫要打趣我了,如今沈伯父身居二品,沈家今非昔比,哪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可以高攀的,我同瑶儿一样,把你当成哥哥,就像亲哥哥一样,这种玩笑莫要再开了。”
沈璇正要说些什么,子悠忙接着开口。
“我看天色不早了,爹爹还在等我,回去晚了,恐惹他担心。”
子悠边说边起身就要往外走。
“子悠妹妹。”沈璇从后面叫住她,眼中藏着一丝委屈,“我送你回去。
子悠回头,却不忍望他:“不必了,瑶儿妹妹一会儿回来见不到人该担心了,我和觅樱回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