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连心,她哪能不知女儿的心结,只是有的话多说无益,终究要靠自己想清楚。
凌母走了,还制止了凌雪玫把她送下楼的想法,告诉她好好休息,晚上回家吃饭。
厕所的门被人在外面打开了,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凌雪玫面无表情地脸,和明显哭过的泛红眼眶。
“你们过几分钟在离开吧,我妈还没走远。”
女人轻声说,却是下达逐客令。
三个大男人挤在狭小的厕所里,连手都伸不直,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你明天真的要去相亲啊?”厉华池干巴巴的问了一句。
“嗯。”女人点了点头,没有一丝扭捏。
“可是那些人条件听起来这么差。”配不上你。
一向能说会道的陆景云也有些卡壳。
“挺好的,老实过日子就可以了。”女人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谢谢。”
女人转身就拉开被子躺在了床上,也不看他们。
人家有去哪的自由,她管不着也没法管,那就无视好了。
几人就在火车上假寐了几个小时,此时精神状态都很差,看女人状态也很不好,在陆景云的示意下三人还是退出来房间。
傅寒深在关门时,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似乎已经陷入沉睡的女人。
“现在怎么办?”
厉华池一想到女人答应去什么劳什子相亲,还是两场就心烦。
“先找个地方买身衣服吧再回来休息吧。”
陆景云揉了揉额头,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和身旁同样精神萎靡、模样有些憔悴的兄弟,叹了口气。
55。10。22
“这里环境好差。”买了衣服回到旅馆的傅寒深看着天花板斑驳墙壁皱了皱眉。
陆景云也想起刚才挤在那间厕所里的画面。
墙体泛黄,便器甚至是蹲坑,还时不时有水冲上来的声音,洗手台旁甚至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在飞。
只有厉华池神色平静,“挺好的。”
两人一起看向了他。
“我还以为她打算睡大街呢,这里比她在G市租的房子好多了。”
厉华池抽了抽嘴角,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狭小的屋内气氛变得沉默,良久才有人打破平静。
“她在G市,住的很差吗?”是陆景云的声音,但是一同看向他的还有傅寒深。
厉华池没有说话,一直保存在他手机里的那张破旧筒子楼照片终于派上了用场,打开三人小群然后发了上去。
“她住在G市环境最差、治安最乱的城中村里。整个房间估计都没有15平,单间就带了个小厕所,每天爬上爬下的。舍不得装热水器,洗了一年多的冷水澡。每天不是吃青菜酱油煮面就是青菜水煮豆腐,一顿饭一块钱,连滴油都舍不得放。床单和被褥都是房东太太看她可怜把上一任租客留下的给她用的,大冬天的就盖一张空调被洗冷水澡过冬,身体真好,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能忍。”
厉华池躺在旅馆那张一米五的小床上,宽厚的大掌盖住泛红的眼睛,殊不知有些沙哑的嗓音却早已出卖了他。
房间内其余的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
“隔壁屋的女人过得比她好些,退房那天还走过来和她告别,希望她走别上和她一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