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麟手一松,姓毛的连喘了几口气,低下头道:“是,是‘查缉营’的班领白一凡。”
李玉麟的心头跳了一下,道:“原来是他,好嘛,越追越高、越追越往上走了啊,现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我不知道,不过‘查缉营’里一定可以找到他。”
李玉麟道:“你最好不要以为我不敢闯‘查缉营’,找姓白的,只要有必要,连紫禁城大内我都敢闯。好吧,看在你是奉命行事份上,我饶了你,不过为你自己好,我劝你全当没今夜这回事,别声张,也别动给姓白的送信儿的念头,要不然我还会找你,也一定找得到你,再找上你的时候,绝不会再有今儿晚上这种便宜,每天回来以后怎么样,你们就还怎么样吧。”
他松了姓毛的,要走。
只听桂姐急叫:“等等。”
李玉麟转过脸去:“你还有什么事?”
桂姐道:“你,你带我走。”
显然,她是真怕姓毛的不饶她。
李玉麟微一摇头:“我不能——”
脑后一阵金刃破风声。
李玉麟听见了。
桂姐猛一惊睁了眼。
李玉麟也看见了,这就够了。
他双眉扬处,曲起手肘往后一撞,一声闷哼,紧接着一声“呛啷!”、一声“噗通!”
刀掉在了地上,姓毛的人撞在了门框上,“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眼一闭,身子贴着门框往下滑,终于坐在地上不动了。
李玉麟头都没回,望着桂姐道:“他没法奈何你了,至少暂时没法拿你怎么样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合计吧。”
他没等桂姐再说话,转身一步跨了出去。
只听见屋里的桂姐“哎!”地一声叫,他人已经上了夜空——
口口口
李玉麟想:“查缉营”那个班领白一凡,杀人嫁祸,给他扣这么一顶帽子,或许是公报私仇。
就算是公报私仇,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儿。
因为他明知道,李玉鳞有个贵为“神力鹰王”的朋友。
何况,这里头还牵扯上一个本来不该有这种牵扯的郝大魁?足证,姓白的动机不简单。
也足证,这整个事件,李玉麟的妹妹被劫掳失踪一事,绝不简单。
所以,要找那个白一凡,一定要找到他。
口口口
“查缉营”属“九门提督衙门”辖下。
“九门提督衙门”坐落在内城里。
“九门提督”掌管内城九门钥匙,职司内城禁卫治安,但他兼步军统领,同样也捍卫整个京畿。
当然,那是指大事。
等闲小事有“五城兵马司”、“巡捕营”,还有“顺天府”,“大兴”县两个衙门的捕房足够了。
“九门提督衙门”坐落在内城里。
“查缉营”离“九门提督衙门”不远,跟“九门提督衙门”在一条街上,两边儿可以看得见。
“查缉营”不能算是个小衙门,因为它是捍卫京城的主要一支铁卫。
但是有“九门提督衙门”在一条街上,两下里一比,气势全被压了下去,就显得寒伧多了。
也就因为这,“查缉营”上自统带,下至每一个弟兄,甚至于营里的伙夫,没一个敢吊儿郎当,没一个敢拿事儿不当事儿。
营里营外的禁卫,那就更不必说了。
尽管“查缉营”的禁卫那么严密,李玉麟还是轻易的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