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嗯,叶医生今天不在,我想麻烦你帮带个话,可以吗?”
越舒心里狐疑,还没卸下防备,挑眉道:“你怎么会有叶景铄的钥匙?”
黑暗中的那人收回了手,似乎是在打量他,嘴角隐隐扬着笑,道:“没有钥匙,我只是猜到密码罢了。”
越舒喉咙一紧,脸上莫名发烫,一时有些语塞道:“……你要带什么话?”
男人突然朝他走过来,步伐不疾不徐,越舒逐渐看清他的脸,他微微一愣,竟觉得似曾相识,却一时叫不出名字。
没等越舒回想起是谁,却觉身后生风突然窜出一人,越舒眼眶骤阔,没来得及闪避,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嘴。
“替我告诉叶景铄,”在他惊诧的目光下,男人贴着他耳边,低声道:“游戏开始了。”
“呜、唔!……”越舒被捂着嘴,一支利器猛然刺进胸膛,他瞳孔骤缩,被堵在手掌里的惊唔戛然而止。
竟然有刀,还是团伙作案。
妈的……
越舒心里直骂娘,伴随着刀柄落地声,他身子一歪,重重摔倒在地。
男人低笑一声,弯腰捡了刀,锋利的刀刃滴着血,那人带着嘲弄的视线似乎在瞧他。
片刻后,男人起身,沉着的脚步声愈行愈远。
正厅渐渐恢复沉寂。
温热的液体迅速顺着伤口渗出,越舒又慌又怕,难以忍受的疼,疼得他动弹不得。
他有如一条濒死搁浅的鱼,本能地伸手去触碰刀口,血流却源源不断,从他的指缝里争先恐后渗涌出来,瞬间就爬满了手背。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这刀刺进了胸膜腔,越舒听见空气灌进自己的呼吸中,嘶嘶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越舒隐约感觉自己被抬起上身,两脚悬空,胸膛贴上宽厚的脊背,他似乎被背了起来。
叶景铄回来了?
他挣扎着睁开眼,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钻进眼缝,一张大爷的脸就在眼前,挡住他三分之二的视线,正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越舒失焦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肝一抽,差点被这大爷送走了。
“小伙子,你醒了?”
越舒呼吸一滞,下意识环视四周,灯光明亮,他发现自己在一处封闭的车厢里,口上戴着吸氧器,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正帮他包扎止血,右手背上也牵带了吊瓶液管。
他眉关紧锁,强撑力气问:“…我在哪儿?”
“你被人捅伤了,幸亏我带孙子出门放炮,看见叶医生家门没关,才发现你躺在地上,我就把你抬出来了。”张大爷头上冒着汗,“你别急,叶医生今天值班,他会救你的!这救护车开得快,等大夫给你输完血,再几分钟就到医院了。”
越舒阖上眼睑,气息不稳,心里愈发绝望。
检验的护士手里拿着液管,诧异道:“他是RH阴性血。”
“这怎么办,医院血库不是告急么?”
“先把患者送过去,再联系血站。”
……
越舒绷紧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他仰着头,救护车内晃悠的灯光逐渐扩大,刺进眼膜,蔓延充斥进所有的感官。
他好像活不长了。
如电影里的老套情节一样,越舒漫散的意识里,开始闪过他一幕幕的人生。
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是大学他姐被那人渣骗婚,搞得他们家破人亡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