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足够强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收到尊崇你的膝盖。
“潘龙,我再问你,你强抢民女代表谁?是国公府,亦或朝廷?”
他早已吓破了胆,意识丧失,脑子一片空白,只求保命要紧,“噗通”一声跌落马下。
潘龙看着魔鬼般恐怕的赵楠,趴在地上磕头不已,战战兢兢,“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饶我一条狗命吧!”
“你欺男霸女,凌辱百姓,损毁百姓财物,罪大恶极,叫我如何饶你,你且说来听听!”
潘龙头磕在地上,冷汗湿透衣背,双拳紧握,泪水打湿了眼下的土壤,“公子!如今,我已幡然悔悟,悔不当初。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放了小娘子,并给予补偿,公子的货物,我原样恢复,照价赔偿。”
说完又补充道:“潘龙若再做恶事,请公子责罚,要杀要剐我定然毫无怨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是死是活,就看你以后的表现,自己选择了。”
闻听赵楠松口,潘龙长出了一口气:“谢公子不杀之恩!”
程观见他的靠山都倒地伏降了,只得怀恨在心,在心腹的搀扶下跪在地上,咬牙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双眼紧闭,一声不吭。
“禁军,本来是抵御外侵,保护老百姓的,你们是怎么做的呢?你们却调转枪头,欺压良善,沦为迫害老百姓的帮凶,你们是大宋的耻辱,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成为老百姓心中的敌人。”
赵楠的一番话,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令人汗颜。禁军中也不乏良善之人,听了都暗自羞愧不已。
军中男儿,当初谁又不是意气风发,心怀报国之志?只因朝廷**,军中黑暗,不得已同流合污,沦为打手帮凶。
有官兵自发的走到马车前,开始收拾一地散乱的茶叶柴草,精心铺盖,油坛也一个个重新码放齐整。
潘龙双手恭恭敬敬捧着银子,匍匐在赵楠脚下,冷汗直流。
他一副狗尾乞怜的寒碜模样,程观实在是看不下去,冷哼一声把脸扭开了。
事已至此,赵楠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记住我的话,好自为之!”
潘龙一听如释重负,爬起身来,向赵楠深施一礼,喊了一声“回府”,瞬间,几百人风一般不见踪影。
小娘子找回自己竹篮,眼含泪花,用双手理理秀发,整整容妆,向赵楠鞠躬致谢:“公子大恩,小女难以为报,下辈子愿意当牛做马回报公子的大恩大德。民女苗小玲,家住汴梁城外刘家庄,望恩人有空来家里做客!”
“小娘子一人赶路,路上多有不便,也不安全,不如我让人送你一程,可以吗?”赵楠关心的问道。
“多谢公子好意,官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很多,小女是被他们紧追,不得已专挑小路跑过来逃命的。如今,他们已被公子赶跑,小女已经很安全了。”
赵楠不再坚持,小娘子再拜而别。
一切回归平静,管家不断擦着汗,一直神神叨叨的:“好家伙,好家伙!”
赵楠则拿出《中国历史地图集》,对中原行政区划进行对照。
在离汴梁城三十余里的朱仙镇和五十余里的陈桥镇之间权衡再三,赵楠决定还是到朱仙镇。
越危险的地方,也越安全。
朱仙镇就属于灯下黑的镇甸,距离汴梁不远。
最重要的,现在的朱仙镇还只是一个居民点,水陆交通纵横,也可以说是一块还没有发展起来的处女地。
管家早已对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公子聚精会神地瞄着地图思考,他也凑过来看热闹。
他看着那花红柳绿的一根根线条,五颜六色的符号感叹,色彩斑斓是真好看啊,比女工的刺绣都精致亮丽!
这地图漂亮得就像一幅画。
养眼就行,至于能不能看懂,不重要,更不丢人,虽说管家也上过几天私塾。
犹如后世的人旅游观光,庙宇遗迹你能看得懂吗?看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过。
管家如是说,“嘿嘿,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至于丢人,那更谈不上了。
想那寇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公子的天书照样看不懂。
所以非但不丢人,管家还有点沾沾自喜,能和才子寇准打成平手,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毕竟,天书面前,人人平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