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帅,乃是南宋女皇陛下黄凤仙亲自领兵而来。”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就连赵楠也不例外。
别人愣住,是没想到公子刚言明五十万大军,就不多不少,刚刚好来了十万。
尤其焦赞,这脸打的太快了。他一时面红耳赤,后悔他自己的嘴巴没个把门的,那个憋屈,甭提了。
赵楠愣住,是没想到黄凤仙会御驾亲征,亲自护送赵霞回来。
既然凤仙来了,就由她出手教训一下孟、焦,让他俩长点记性。
魏王得知是皇帝亲自护送霞儿及家人前来,心里万分感激,欲向杨延昭说明南宋女皇的来意,被赵楠用目光阻止。
“公子!”杨延昭听罢,转过身来面对赵楠恭声道,“你领南宋大军四十万在此,因何女皇又会亲领十万大军逼近太原府,还请公子示下。”
“不敢不敢!”赵楠谦辞道,“我乃白衣一个,不敢妄议南宋朝廷之事,更不敢教你做事,还请杨元帅见谅!”
杨六郎挂帅戍边,镇守一方,智计何等过人,当然听得出公子的话里话外是在敲打孟良、焦赞。
他也读懂了公子深一层的涵义,孟、焦的莽撞、目中无人,若不严加约束,只怕日后会因逞口舌之能,引来灭顶之灾。
这并非危言耸听。
祸从口出,往往一时的嘴快,会遭到一世的打压。
杨延昭会意,知公子也是想让他俩吃点苦头,免得以后遭人算计,于是决定配合一下,按赵楠的意图行事。
他转身面对孟、焦道:“情势危急,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大帅,女人当皇帝行,打仗却不一定不行,末将请求出战,生擒女皇,自然退兵。”孟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道。
“打仗不是当皇帝,说说嘴罢了,刀枪无眼,两军对阵交战,要的是实力,末将请求出战。”
“准许你们二位出兵,迎战敌军。”杨延昭不假思索地下令。
孟、焦领命自去。
杨延昭按赵楠的吩咐,命斥候速回帅府,向朝廷发急报,奏请搬兵,解太原府之危。
诸事毕,赵楠方缓缓开言道:“杨元帅,你那两位部下,易招惹是非,我知你们情深义厚,有些话你不好说,有些事你也不好做,一味迁就,也无益。”他面向城门,看着孟、焦消失的背影,“我出手惩戒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凭公子作主!”杨延昭拱手躬身道:“公子之言,甚合我意,延昭确有护短迁就之心,谢公子及时指正,助我远避祸难。”
言毕。谈话已久,一时竟忘了尽地主之谊,他忙道:“秋意渐深,城外非讲话之所,请公子前往帅府一叙,为公子、王爷接风洗尘,同时也赎属下言语冒犯之罪。”
“言重了!”赵楠莞尔,“孟、焦二将忠心护主,有血性,忠勇可嘉。稍打磨,只会更璀璨。”
“回帅府,似有不妥。”赵楠沉思,许久,沉声道,“我谋之事,目前还不能为外人所知,知则恐生变故,朝廷陷入动荡。民不安,功尽弃,反而不美。”
赵楠看了看魏王,止语。
赵廷美明白公子的用意,朝堂上的事,他这个亲王最有发言权,更权威。
“杨元帅!”魏王苦笑道,“本王蒙难,纯受我那便宜哥哥陷害,罪名‘莫须有’,罪证‘难保无’,一奶同胞,血浓于水,尚且如此。何况将军你呢?公子四十万大军越西宋,直抵太原府,你未出一兵一卒拒敌。”
“朝廷的眼线,定会设法将此事上报。通敌罪,首先跑不了。好在公子未雨先绸,暗令锦衣卫在各驿站设伏,截夺有关密件,才不至于泄露。”
“人尽知,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权宜之计,只是尽可能为公子的筹划赢得时间而已。若本王作为一名人犯,大摇大摆进入太原府,公然成为帅府的座上宾,眼线的告密信只怕会像雪片般飞向朝廷,锦衣卫的能耐再大,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消息一旦传入皇宫,朝廷震怒,一道圣旨金牌发来,拘你回京受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