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当下,爱人爱己,方能不负秋色,不负韶华……赵楠收回飞扬的思绪,继续话题道:“北宋与倭国,一衣带水,本该世代睦邻友好,只可惜,倭贼天生蛇蝎心肠,非但不知感恩,还会狠狠反咬一口。有朝一日刀在手,华夏大地血遍流。倭贼心态扭曲,这就是他们对汉唐反哺的回报。”
“自作孽,不可活也!”寇准想起倭贼种种残暴无道的罪行,悲愤道,“当面对我华夏无比尊崇,一味点头哈腰索取,转脸就在背后下刀子,冷酷无情且毫不手软,可谓是用人之际三春暖,翻脸之时腊月寒,无所不用其极。天道昭昭,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自掘坟墓,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纯属咎由自取。”
赵楠颔首,沉声道:“把人间变成炼狱的,不是天灾瘟疫,不是妖魔邪祟,也不是火枪火炮,而是披着人皮的倭人。”
二人言语间,忽闻断桥边一阵嘈杂的骚乱声传来。
赵楠循声望去,见是几十名手持长刀的武士,在追着撵一个青年人。
断桥四周的老百姓,看清楚原来是藤原家族的武士团之后,纷纷四散躲藏,有躲闪不及之人,甚至干脆跳进湖里避难,唯恐惹祸上身。
被撵之人,手握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勉强与近身的武士抵挡两下,撒腿就跑。寡不敌众,他无心恋战,一时慌不择路,径自朝赵楠的方向跑来。
武士团一名守护代,在陌生男子身后大声叫嚣着:“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抓回去重重有赏!”
陌生男子撒丫子飞一般拼命逃跑,他专挑人多的地方跑,想混迹于人群中趁乱逃脱。
周遭的老百姓惧怕权势熏天的武士团,一哄而散。
陌生男子只身逃到赵楠等三人身边,他暗自惊讶,众人纷纷藏身避祸,独守着小摊无处可躲的商贩,也抱头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怕殃及自己。
唯独眼前之人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样子。陌生男子一刹那做出了一个决定:甩祸于人。
他猛然将手中的长剑,塞入赵楠手中,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一阵风似的逃命去了。
赵楠猝不及防,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柄剑。他举剑,凝神细观,此剑长约两尺七八寸,刀锋看似菖蒲的叶片,刀身中央部分较厚。握柄的部分约有八寸厚,有多处环节,就像鱼的背脊骨,由上到下都是白色的。
管家近前,瞪大眼睛问:“公子,这倭国的工坊制造业这么发达吗?我们朱仙镇都没有这么一把通体白色的长剑。”
“中看不中用。”赵楠调转长剑,又看了看另一面,之后不动声色道,“白色的铁,不生锈,显然锻造之时,掺了锡元素。仅此而已。它的锋芒,若想比肩我们刀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壤之别。”
“平仲,”赵楠横着剑问寇准,“你可看出此剑的非凡之处?”
“恩师,”寇准摇摇头,“除了颜色独特,造型粗糙,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之外,学生并未发现其它异处。”
“恩师,难不成,此剑还大有来头?”
赵楠正欲回答,武士团杀到眼前,他们兵分两路,一拨人继续追捕陌生男子,剩余的人将赵楠三人团团围住。
赵楠瞅了瞅这些武士,他们统一月代头,上衣下裙式服装,上衣交领,三角形广袖,胸前系带,短裙加小袖作为内衣。确系武士团无疑。
“识相的,交出手中长剑走人。”这名矮胖的守护代,吃不准赵楠等人是什么来头,他急于回府交令,并不想多费口舌,延误上峰让他速拿人犯的口谕。他看都懒得看赵楠一眼,冷冷道,“否则,你就只能在牢狱里度余生了。”
“此话怎讲?”故意装糊涂,不卑不亢道,“这位官爷,我等初踏上这片土地,便惹上了官司?敢问在下身犯何罪,触犯了贵国哪条律法?还望指教一二。”他说着一手拿剑,一手抱拳,中华礼仪不能丢,蛮夷面前,大国风范尽显。
“哼!”守护代将手中的大刀入鞘,傲慢抱肘,一脸鄙夷,“听你的语气,是初来乍到的大唐人吧?”
“非也!”赵楠不冷不热,“我来自大宋,而非大唐。”
“我大和民族,只知有唐。宋为何物,却闻所未闻。”守护代极尽嘲讽,来回度了几步,打量了一下赵楠,“一个没落的国家子民,竟然也敢在我堂堂武士团的地盘上撒野。仅你手中握持的国宝,你已经犯下了亵渎神灵之罪,还用我赘述吗?”
“噢!”赵楠举起长剑,再度凝视,“看来,此剑乃玺剑,果然是草薙剑无疑了。”
赵楠脱口而出,叫出了手中长剑的名字。
“来人,把这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捆……”守护代夺回草薙剑的任务已算完成,急于回幕府禀报上峰,不容耽搁。
他正欲派人将赵楠等人拿下,回去交令。忽闻从后者口中吐出“草薙剑”这三字,守护代不由得浑身一颤,话尚未说完,便顿起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