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淡淡一笑,道,“师兄免礼吧。”
柳裔便起身,径直坐在对首,含笑道,“娘娘今日召唤微臣,不知何事吩咐?”
阿娇挥退众人,独留下绿衣在身边伺候,道,“长信候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吧?”
“是,”柳裔淡淡一笑,眉目疏朗,“为兄虚长娘娘三载。”
“可有意中人?”
柳裔欲答并无不知为何,心上却忽煞闪过大漠上南宫长公主拽住摹歇死也不肯松手时,在风中飘零地单簿身影,不由有些迟疑。陈阿娇将这迟疑看在眼中,暗叹一声,起身道,“阿娇也不和师兄绕圈子说话。平阳长公主曾经隐讳的向阿娇提及,愿意与师兄共结连理,本来陛下也有意应允地。但南宫长公主归来后,陛下怜惜这位姐姐的遭遇,因为昙姐自归来后,一直伤痛王太后病逝,与人疏离,大约因为是师兄救了她,除了亲人之外,便只对师兄另眼相看一些。便属意将南宫长公主托给师兄照顾。”
“师兄自己的意思呢?”
阿娇低下头去,道,“师兄若是两个人都不喜欢,阿娇甸会为师兄斡旋,师兄不必勉强的。”
柳裔却抬起头来,轻声道,“我并不是一个会勉强自己的人。”
阿娇不免有些讶异,抬头问道,“那么,师兄的意思是?”
“阿娇,”柳裔第一次直接唤阿娇的名字,却不看她,低声道,
“这些年来,凭着我的地位财富,若是愿意,早可以三妻四妾了。 你先别生气,”他淡淡笑道,“我和桑弘羊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们心中有一个希望,可以我到一个真正知心的人,携手长过此生。”
“可是,阿娇,”柳裔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阿娇哑口,爱是什么,谁能够真正说地上来?而有爱,就一定能幸福么?
“现在,我想试一试。”柳裔道,“从摹歇的飞马上救下她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喜欢她,但是,我怜惜她这一生所受的伤害。如果有机会能为她遮风挡雨,我想我会愿意的。”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一定会幸福。但是,如果我没有这样做,我怕,我日后会遗憾的。”
阿娇不免有些叹息,“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她道,颦起眉,“可是,昙姐本身对这件婚事似乎并没有太大地积极度。”
“这便是我的问题了。”柳裔扬眉,道,英姿焕发。
阿娇并不清楚,柳裔是如何让刘昙回心转意的。当刘彻宣布赐婚旨意时。已经是元狩二年未了。
这次不比年初皇帝嫁女。因为南宫长公主是昔日和亲匈奴的公主,在刘昙地坚持下,婚事并不铺张,参加地人也并不多。刘彻自然是携着阿娇参加了的。阿娇坐在刘彻身边,看着新人身上鲜艳灿烂的嫁衣,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伤感。却依旧真心的祝福。
祝福这对新人,百年好合。
祝福这位历经磨难的长公主,能够拥有一个幸福的下半生。
新人夫妻交拜的时候。阿娇留意去看平阳长公主地神情,只觉得刘婧面上一片阴沉。
她看上的柳裔已经娶了别人。那么,她会如何呢?
当南宫长公主嫁入长信候痢的时候,已经注定,长门宫又多了一块坚重地筹码。而这块筹码,似乎此她平阳长公主本身还要重。
这样的情况下,刘婧似乎更加不可能回到卫家地阵营了。可是心高气傲的平阳长公主,如何忍受的下这样的屈辱?
“看见他们,我也有些想成亲了。”桑弘羊饮下杯中酒,含笑道。
“那你也可以尽快迎娶怡姜进门啊。她等你许久了。”阿娇微笑。 坐在长廊上的栏杆上,仰头望天上的星辰,那么闪烁,那么美丽,仿佛触手可及,真的伸出手去,却又远在天涯。
“这些年。与她打打闹闹,”桑弘羊微微一笑,也不介意,道,“也不是没有动过念头,只是还有那么些不肯定,就是她了吗?说到底,我并没有柳兄果决。”
众人体恤这位饱经忧患令人尊敬的新娘,并没有起哄闹洞房,还这对新人一片清净。
“娇娇,”回宫的宫车上,刘彻明显地察觉到阿娇的心事重重,问道,“怎么了?”
阿娇抬起头来,敷衍道,“我在想,太后在天之灵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