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能看见的行人寥寥无几。
或许再过些时候,等逐渐清醒的新城人发现下了场大雪后,景况又会有所不同。
刘子余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树的跟前。
这会儿那种踢一脚的冲动还未消除,不过在看了一会后,刘子余无声的笑了笑便绕走了。
人们常说,有些事情长大了就会知道,却没有告诉你怎么长大,长大了为什么又会知道。
时间抓不住,隐匿在其中的成长不也一样?
某一天,面临同样的场景时,在恍惚间却又做了与当初不同的决定,这便是成长了。
它不会告诉你我来了,它只是沉默着,在某一时刻突然爆发。
如果还是初中那会,刘子余自然会冲上去来一脚,然后在雪落下之前,带好帽子,感受着被雪撞击的身子。
等浑身抖落干净后,兴许还能感受到那偷跑进衣服空隙的北风或是偷溜进衣服空袭的碎雪所带来的凉意,但放声的大笑也是抑制不住。
时间不知疲惫的前行,从不会回头。
刘子余在小区里逛了一圈,途中遇到了清早起来疯跑打起雪仗的小孩,也遇到了难得享受童趣堆起雪人的大人。
当然也有见到角色互换的。
疯跑打雪仗的大人,堆雪人的小孩。
等绕了一圈快要回到家楼下的时候,看见了前方不远正紧紧盯着树的夏鹿鸣。
她就这样站着,身穿着白色羽绒服。
刘子余刚想要打招呼,却见到这位脑子时常不正经的少女大喝了一声,然后猛的冲向了她面前载满了雪有一人宽的树。
等到了跟前,抬起腿一脚下去,积累的雪在树的摇晃中迅速下落。
而夏鹿鸣一动不动,任由雪砸到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隔得不远,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刘子余听的一清二楚。
然后很快又听到了喷嚏声以及看到了少女瑟瑟发抖的身体。
“喂,你踢树的时候,至少带上帽子把身子弯一点啊,哪有这么直直站着的。”
刘子余走上去,一边帮夏鹿鸣拍着身上的雪,一边训斥着。
“达令,好冷啊,雪进到衣服里面去了。”
夏鹿鸣抬着头,可怜兮兮,睫毛上挂着还未擦净的雪花。
刘子余无奈的笑着为她拍掉头上的雪。
由于靠的近,温热的呼吸将雪花融化成了水珠。
夏鹿鸣嘿嘿笑出声,只是很快又打了两个喷嚏,鼻涕都差点出来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刘子余没好气的说:“走吧,回家好好擦擦,小心感冒。”“哦哦。”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反应慢半拍的夏鹿鸣才询问刘子余为什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