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眼前一黑,一具身体挡在燕啸坤面前。
她的刀就那么直直的插了进去,因为惯性,力道很大,她似乎都能听到刀尖没入皮肉的声音,刀尖也划过了她的心脏。
很痛。
惶恐、木讷的抬头,燕西爵隐忍而压抑的峻脸近在咫尺,黑眸微微垂下来看着她,那一瞬,她没看到他对她的职责和怨恨,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纵容。
“啊!”她反应过来,猛然后退,目光从燕西爵脸上,挪到插在他胸膛里的刀,整个身体几乎都颤抖起来。
燕西爵的呼吸变得轻飘,不去看刀,只是盯着她,“这样,解气了?”
苏安浅根本说不出话,目光在他身上徘徊,带着恐慌,“我不是故意的……”
她收不住惯性。
可是解释没意义,她停了下来,没有章法的自我安慰:“是你,是你先害我爸爸的……”
埋怨着,她慌忙的拿手机要叫救护车,手机却掉落在地,怎么都拿不稳,眼前一片模糊。
燕西爵纹丝不动的立着,看着她的慌乱,没有冰冷的责备,也没有愤怒,只是气息有些弱,“从今晚起,这件事结束了,苏氏结束了,但你跟我,只是开始,在我醒来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呆着。”
他必须把整件事让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否则他们之间的坎,永远都跨不过去。
“燕总!”季成终于赶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地上躺了三个,站着两个,其中一个胸口还插着刀。
他立刻过去扶了燕西爵,也来不及看苏安浅,急忙把他扶到车上。
苏安浅被季成的声音惊醒,擦了一把泪,骤然去看躺在地上的付嫣,跌撞着上前,“妈!妈?”
正文 第118章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救护车带去医院的路上,苏安浅脑子里是空白的,除了不断的喊着付嫣,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关于她的身世,她有所猜测,却不愿去想,更不想相信,所以当一个傻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守在急救室外,她依旧回不过神,但是这两天心底里总是悬着,总觉得会发生什么的感觉已经被事实替代。
付嫣被推出来之后,医生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多少,只听了“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一整晚,她没打算睡觉,丝毫没有睡意。
燕西爵被季成扶着到付嫣病房前时,苏安浅顿时冷了脸,“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说辞,请你离开!”
燕西爵脸色并不好,毕竟一刀查下去这么久才醒,但一直抿唇看着她,“你总要知道。”
“我说了我不想听!”她几乎是冲着他低吼,“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来说!就算我们家真的怎么样,都是因为你才这样,因为你苏氏才垮掉,才出这么多事!”
急急的说完这些,她略微喘息着,“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出这口气,我们扯平了,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相信四少也不是个纠缠的主。”
燕西爵浓眉微蹙,较真起来,薄唇微微一扯,嗓音低沉而略微虚弱,“平了么?我父亲还在病床上,加上我这里一刀,你还过头了。”
苏安浅不知道燕啸坤伤得怎么样,但上了年纪,必然不比年轻人。
她抿了唇,也撇过脸不想跟他说更多。
“燕总。”季成看他出来久了,站得有些吃力,担心的皱了眉。
本来能醒就不错了,非要出来看看太太这边的情况,现在看了看了,季成只好大着胆子请他回病房去。
燕西爵知道急不来,反正付嫣也还在病床上,魏则成那边又有常欢,不至于短时间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终于走了,苏安浅却是胸口越来越闷,她从来没想过,堂堂苏家大小姐,也会有不知何去何从的一天。
深夜,她依旧站在病房窗前,一丁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几点,她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想问问值班的护士燕啸坤伤得怎么样。
护士看了看她略微狼狈的样子,道:“重摔伤到脊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康复,不行的话可能坐轮椅断一段时间。”
这么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