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夏篱那些久藏进心里的任性和多年以来的忍耐终于爆发了出来,什么要礼数,要涵养,要服从alpha的管教,这些生生植入他脑海里的腐朽观念,彻底崩塌。
幕云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三番两次的忤逆自己,故意和别的男人离开也好,此刻和他执拗也罢,这都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和耐心。
“那就不坐了。”幕云景说。
安林格吓的赶紧从座位上弹起:“大人,别,没关系,我坐后面就行。”
这也算给僵持的两个人一个折中的台阶下,不等夏篱回答,幕云景就沉着音“嗯”了一声,继而眸光幽暗的扫着夏篱:“上来!”
夏篱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心里涌出了巨大的委屈,眼泪憋在眼眶里,他微微抬起头,生生的给忍了下去。
刚才被那个油腻的alpha打耳光都没流泪,好不容易安全了得救了,又有什么好哭的。
于是,他坐上了副驾驶座。
幕云景打了一把方向盘,缓了一会对他说:“伤的重吗?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夏篱把头扭向车窗位置,没有吭声。
幕云景又转身对后座一言不发的安林格说:“等会先送你回家。”
“大人,我——”
“我伤的很重”,夏篱声音冰冷的打断安林格接下来的话,用沉静的眼神对视着幕云景,“要马上去医院,至于安先生——”
“他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的。”
幕云景脸色一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夏篱,不要胡闹。”
夏篱嘴角挂起一抹微笑,使得他整张脸看上去略微的阴郁:“先生,我没有胡闹,我的确伤的很重。”
“您又不是没看到,那个alpha身形高大,他的一巴掌我哪能撑得住,还有肩膀——”
夏篱抬起手把自己残破的外衣往下拉了拉,“他撕碎了我的衣服,把我的肩膀都抓出了血,他还摸了我的皮肤——”
“砰”得一声,车子突然停在了路边,因为刹车踩得太猛,油门都熄了火。
幕云景眯起了眼睛,挑着眉头,眼睛里蕴藏着风暴,他对夏篱笑了笑:“宝贝,我再告诉你一遍,好好说话,别故意这样惹我发火。”
夏篱仰头接受他居高临下的俯瞰,他突然觉得幕云景看他的眼神类似于在看一只不听摆布的玩偶,高低等级立下分明。
“先生,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
幕云景点了点头:“嗯,滚出去,别在我面前犯病。”
夏篱手心里的温度冰凉了下去,他有些木纳的解开安全带,缓缓的从车里走出,脸上的表情最终归为死寂,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幕云景偏了偏头,重新把车打着火,眼角的余光睨了夏篱一眼,然后……
然后,不着痕迹的把车开进了夜色深处,丝毫不脱泥带水。